此时的简辉要收拾收拾出去兼职,穿了雨衣,骑车迎着风在雨中向前冲。
九月末的秋天把树叶褪去
剩下静谧的傍晚
整片天空都渲染成玫红
傍晚简辉回来,天边的云翳像玫瑰的花瓣。
诗人说,
这里是十月,空气很轻
那是适合嫁娶的空气
简辉后来想,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危子平的呢,或许就是从这天傍晚开始,那次的傍晚,天空的颜色是他记忆里永远抹不掉的颜色。
骑着车回来的时候,清风灌满肺和血管,浑身通透。
操场上传来歌声,是危子平的乐队在排练,操场上除了他的乐队,还有合唱团的一帮人。
十月里学校有一场活动。
简辉停了车,危子平刚好给他发消息,问他回没回学校。
简辉问他什么事,危子平说合唱团正在招人,他们乐队和合唱团合并到音乐社里了,问简辉要不要来。
还说平时的活动不多,但是会加很多学分。
简辉一听,当即就答应了。
夕阳下,被冲洗过的空气散发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简辉刚走到操场上,危子平就看到了他朝他挥手。
活动排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组织在一起唱歌。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边唱歌一边结交好友,现成的场地和音响。
这是简辉第一次作为观众听危子平唱歌,危子平性格开朗,很能调动观众的气氛,一边唱一边互动,现场气氛热烈。
音乐真是美妙。
简辉想。
无论从什么角度想,这都是一个难忘的夜晚,猛烈的西伯利亚的寒风经受了一路锋利山脊的阻挡,雨水湖泊的削弱,吹动着今夜呼伦贝尔草原上的每一缕心绪,少年的头发也被轻轻吹起。
危子平就在这个傍晚走进他的生命里。
日子一定要轰轰烈烈吗,但是当下的平静让简辉更为珍惜。
轰轰烈烈的背后是要付出超额的代价,而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从那天开始,简辉开始特别注意危子平,好像这个人的形象一下清晰起来,简辉知道危子平的所有社交账号,所有动态,他什么时候在做什么,简辉全都知道。
可是知道他的所有轨迹有什么用呢。
是嫉妒吗,简辉嫉妒危子平什么,或许是嫉妒他拥有一个绽放的如此热烈的人生,与他这样苟且活着每天庸碌的人不同。
这种想法是不好的,但是当简辉看向危子平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是不掺杂任何情感的纯粹的欣赏,连向往也没有,仿佛他本身就应该是这样。
简辉和危子平一直相处的很好,当同学们找不到简辉就会问危子平,危子平的兄弟们找不到危子平也会直接问简辉,他们都保持在彼此的视线里。
人人都知道简辉和危子平是好兄弟,但不会有人想到简辉喜欢危子平。
他们的关系好但是有彼此的事情要忙,所以不会时刻在一起,人们也不会觉得两个人太亲密。
还有一个原因是简辉在刻意压制这种感情。
在简辉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同x爱人的概念,好像男女相配是天地的概念,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他也从未怀疑过。
那天放学,夕阳洒满了走廊,简辉在窗边看危子平背着吉他和一群人走过去,他于是冲到门口刚想叫住危子平,但是他却发不出声音,只好默默地倚在门边,藏住半个身体,看着危子平的背影,简辉注意到危子平走路时候衣服的褶皱。
那个背影逐渐缩小,一点一点的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
走廊的柱子时不时挡住移动着的危子平身上的阳光,有那么一瞬间,简辉觉得自己是穿越了到这个时空才站在这里。
危子平消失在那个拐角处,简辉微微发怔。
抬头看见了悬在天空上的月亮。
简辉望向月光的眼睛里充满着迷茫。
简辉的生日在十月,危子平想他不爱吵闹,就在宿舍里找了几个朋友,偷偷带了些酒。
简辉望向宿舍楼的时候还在疑惑,这个点危子平应该早已经在宿舍了,怎么宿舍一片漆黑。
打开门的瞬间被这帮人吓了一跳,李松和宋兴言都在,危子平对简辉说:生日快乐。
简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危子平,你居然记得我生日。
大家喝的很尽兴,躲过查寝之后一直喝到凌晨,所有的灯都没电了,手机也没电了,大家也都回去睡觉。
简辉和危子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简辉说,他除了家乡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屋外风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