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简辉从高中毕业,寸头高个,正考上大学,放了暑假,约上兄弟们出去玩,浑身的青春气息。
他正和兄弟们勾肩搭背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与此同时,一座废弃工厂内,两帮人正混在一起打架,充斥着叫骂声,突然一声警笛由远及近,两帮人一下子散开逃跑,尘土飞扬起来。
警察到工厂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没有人。
这帮年轻的家伙跑的就是快。
一帮人从郊区的篮球场走过,一边走一边骂,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简辉正打了几场中途休息,就看见一大群小混混,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危子平,但是一眼就瞄到了他,立正的黑短发,短袖短裤帆布鞋,这么晒的天皮肤却白到发光,有种与周围朋友的违和感,但是和小混混们笑得很大声,一团和气。
在树荫底下,微微吹过来的凉风,简辉手里拿着水瓶,看着他们走过,思绪有些放空。
那双眼睛对视了过来,就一秒,或许是不经意,但却使简辉一下红了耳朵。
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再说了谁被这样对视一下不会尴尬
简辉给了他红起来的耳朵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这是简辉度过的最后一个炎热的夏天,高考结束后,他把大学报在了祖国的北疆——满洲里。
满洲里的格桑花开满了整个校园,校园在郊区,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山丘。
开学第一天,他独自来到学校,焦头烂额的交着一堆表格,忙着报社团,他以为想象中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课堂上,大家正互相介绍,班级快一百来号人,没耐心的简辉听着听着就开始打开游戏。
而讲台上的危子平正介绍自己。
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多年后的简辉想起两个人相遇的场面,仍觉得美好。
简辉喜欢危子平。
一开始是喜欢他的大胆,他开朗的大笑,那么漂亮的人,皮肤白皙,像神一样的高大,美丽,健硕,带着威严,有一种明朗。
然而当那双大胆的大眼睛直白的望过来的时候,又带着乞求和脆弱。
新的学校,新的环境,处处都不舒服,难以磨合。
危子平从养尊处优实在住不习惯这四人寝,当辅导员提出有一间双人寝的空位时,他立马申请。
简辉的室友特别吵,又不爱做内务,简辉又爱干净,每次都要被他们打游戏的声音和谈恋爱半夜聊天吵醒,时间久了,被折磨的要疯。
所以他也申请了双人寝。
简辉以为两个人互相理解一下对方总是能安静的,甚至当他看到危子平的时候也觉得两人寝怎么也比四个人安静。
但是简辉想错了,危子平生性活泼又极爱说话,每次都要拉着简辉聊天,直到简辉嗯嗯实在回应不动沉沉睡去。
简辉的耐性也好,至少危子平没有谈恋爱,不会在熄灯半夜凌晨了以后还在和对象聊天,也不打游戏,只是有说不完的话,像催眠一样。
比如危子平说他小时候受了很多的伤,但是就是不害怕,好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长大了也不老实,和兄弟们出去打架差点被警察抓到。
还说他打耳洞,第二天发炎过敏很可怕,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他还想要简辉来看看他的耳洞。
于是讲着讲着就跑到刚洗完手的简辉,简辉看看他,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手就去摸。
我看看
危子平歪过头。
简辉的手有些凉,抓着他的耳垂,看了看那上面的耳钉。
嗯是挺好看的
你要不也去打一个吧
什么,简辉疑惑,我打了干什么,不喜欢带耳钉
好看!危子平那双大胆的眼睛望过来,简辉突然觉得无比熟悉。
不显得娘,你试试!眼睛里传递出让人信服的信息。
危子平此时特别想把两个人的胳膊贴在一起,抓着他的胳膊,让他一直看自己的耳钉。
我不要,快睡觉吧,一会熄灯了,你刷牙了没
还没,危子平转身就要去刷牙。
等等,简辉的手拉住危子平的胳膊,把耳钉取了下来。
顺手取下来,快洗漱快洗漱,简辉催促。
这时的俩人还不太熟悉,简辉心里虽然对这个大话痨有些烦躁但是不好表现出来,保持了礼貌。
之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一起上课,危子平这个话痨第一天就把他叫什么什么专业几岁甚至学号都告诉了简辉。
一起吃饭,新学校简辉也没什么其他朋友,就和危子平的朋友们一起吃饭,一来二去,大家都互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