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的时候,江烈的终端响了,董云舒知趣地站起身,江烈背后长眼了一样,伸手握住董云舒的手腕,意思是不用走。这个电话时间不长,江烈嗯了几声,嘱咐了几句,提了几个人名。董云舒不感兴趣,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凌晨两点三十四,江烈是晚上不休息的吗
江烈挂了电话,董云舒冷不丁地说道:要求不高,麻烦您要真累死了,死外面,别死家里。
江烈看了一会儿董云舒,他没想到董云舒还有这么说话的时候,随即无奈地笑了一声,答应道:好。
董云舒自己说完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半晌没说话,他刚才看了看江烈最近的公开活动,确实很密集,难怪今天犯病。他明知故问道:最近很忙吗
董云舒以为江烈只会敷衍地应一声,没想到江烈声音不大,但耐心地解释道:咱两的关系小范围公开了,有些人有点不满。
董云舒有些不理解地问道:你的东西处置权在你,他们不满什么江烈的职位和聘书是和江烈捆绑的,能剥离的只有江烈背后的财团,可就他所知,江烈背后的财团是江烈本人一手创办的,他没有全部控制权也有相对控制权。
江烈笑了一声:嗯,是这个道理,他顿了一下,但如果我死了,是分全部还是分一半就不同了。
董云舒纠正道:说好了,那一半不是我的,他道,你把手术做了,他们也不会觊觎,咱们两个也不用……结婚。
江烈沉声问:你觉得他们想让我活吗
董云舒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他看向江烈,江烈半晌补充道:你忘了我起家是做什么的了。
董云舒知道,是走私,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一方面,江烈背后的财团都是亡命之徒,鼠目寸光,并不需要什么政治加持,江烈位置再高也带来不了什么好处;另一方面,江烈现在的政治工作和财团本身的目标是相悖的,一旦伊星收复,走私的巨额利润会被瞬间瓦解,所以江烈在与虎谋皮。
江烈没得选,现在被架在高处,他摆脱财团相当于放任走私,把财团攥在手里就会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就算如此,江烈选择还是不松手。
董云舒似乎理解江烈觉得结婚是一个最优解的原因了,只是他没想过背后这么多弯弯绕,不得不说江烈天生就该在谈判桌上,开出的价码优厚、令人心动,他当时觉得没什么损害,直到今天董云舒才慢慢了解自己是真的上了一条贼船。
江烈淡淡地说道:有些东西碰了,一辈子都摆脱不开。他在陈述自己的过往,最后悔的事情是太想赚快钱,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起点就是错的、后面只会步步错,可他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董云舒知道江烈在自嘲,但心想这句话也适合自己,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