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的来信让本就焦虑的梁菲更加急躁。
眼看着自己在上岭村磋磨时光,她爸帮不了她就算了,还要给她拖后腿!
可是那毕竟是她父亲,也真心实意被疼了二十年,她也不可能放着人在监狱里不管。
于是把周依依给她的五块钱,加上自己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十块,给她爸寄了过去。
她身上的钱不多,是过年的工分换算下来还剩的。
给出去之后,她兜里也只有五块钱了。
本来她还想去找陈俊元要一些的,可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脸色也是难看得不行,心情十分恶劣,她根本就没办法张口。
再说他把自己的钱藏得死死的,她都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了,都没见过一分钱的影子。
家里就一间卧房,陈俊元自己睡凉板床,除了土炕,就只剩下一个双门柜和红木箱子。
她全都翻遍了,什么都没见着。
这让梁菲对陈俊元更加鄙夷。
一个大男人,把钱藏得这么严实,防她跟防贼似的,真是小家子气,再说这些钱指不定还有她的一份呢!
梁菲冷哼一声,对陈俊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俊元正烦他妈的事儿,拉着个脸,像谁欠他五百块一样。
他收到信之后就去队长办公室给家里打了电话,托亲戚问了之后发现他妈果然已经不在家了,肯定是上了火车往这儿来了。
过几天就能到。
心里装这件事,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哪儿还忍得了她的白眼?当即就要刺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几乎是一见面就吵,去上工还好,回来在屋里,让谁做饭,谁洗碗,谁拿粮食,谁占用厕所的时间太长,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吵个天翻地覆,有时还会动手。
相互都觉得是对方拖累了自己,毫无感情,说出的话更是往对方心窝子上扎。
没过多久,他们相互厌恶的情绪就积攒得更多。
两人诸事不顺,气性也带在了面上,惹得知青院的人和村里人对他们议论更多。
那天之后,程徽月就没再多注意两人间的事。
倒是沈亚兰,一直看不惯梁菲和陈俊元,知道他俩乱搞男女关系被强制结婚,过得鸡飞狗跳,高兴得都想揣包瓜子过去看热闹。
“你也是,被她们下药算计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好歹我还能帮你骂人呢!”
沈亚兰嗔怪了一句。
她也是后来听说了梁菲他们的事儿,怀疑起来,问了程徽月才知道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能解决好,你不在他们下手更方便嘛。”
程徽月笑了笑,她就是故意让他们动手,然后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的。
要躲开一场算计容易,但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梁菲惦记她大哥,这次不行下次或许又想出另外的招数。
不如一次性把他们两人凑一对,让他们狗咬狗,耗光精力,就不会天天想着她大哥了。
两人之前在知青院就闹掰了,这次硬被凑到一起,心里一定很膈应,可有一番矛盾要闹。
而且本就是为了避免遭举报去局子,结了婚之后,要想离也不能这么快。
“不说这个了,今天我请牧江吃饭,你帮我搭把手,让你点一道菜。”
程徽月之前让牧江盯着陈俊元和周依依,多亏他及时送来情报,她才知道他们的计划。
这顿饭还是要请的。
说起牧江,沈亚兰收敛了笑意,缓声道:“你请他吃饭,他不一定有这个空闲哦...”
程徽月疑惑:“什么意思?他最近很忙吗?”
欢送会之后两人都没联系,她也是忙完手头的设计稿之后才准备请客答谢他的。
沈亚兰挑了挑眉,“你还不知道?牧江家里出事了,他妈好像在家里干活的时候摔了一跤,脑溢血了,送到医院去得及时,人救回来了,但是手术费很高,而且人还昏迷着,每天在医院住着都是钱,他们家里那个情况哪儿拿得出来?”
程徽月愣了一下,她是真没听说过。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亚兰顿了顿,眼神飘忽,“就...听周大夫说的呗。她天天在卫生所,离谭队长办公室很近,那天看到牧江红着眼从里面出来的,就问了谭队长两句。”
“牧江本来是想立马买票回去的,但是他哥说买票回去还要花钱,家里有他看着,他人回去了也没用,就让他在这边多干活挣点钱寄回去。”
“所以最近牧江铆足了劲上工,还去给村里的人砍柴挑水,一分两分的,再便宜都干,我看他的样子像是累得不轻。”
程徽月皱了皱眉,没想到这辈子他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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