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里位于蓟州通往遵化乃至关外的要道上,早在唐朝就已经出现了市集。
到了本朝,马伸桥更是成为了附近山民同往来客商及过路军队进行交易的主要地点。也因此,马伸桥在北地倒是一个少有的,以商品经济发达而闻名的村镇。
马伸桥的东面是淋河;南面原本是一片平原,但是现在却成了州河水库的一部分;西北面是燕山山脉。在马伸桥以西除了靠近镇子的一两里地外,大部分都被森林所覆盖了。
镇上的居民所开发出来的田地大多在淋河两岸,或是在镇子南面的平原上。靠近马伸桥附近的淋河上,更是修建了数十座桥梁,以方便军队通行和本地居民过河耕种。马伸桥之名,更是同这些传说建于唐代的桥梁有关。
虽然马伸桥已经算是北地较为富裕的集镇,但此地却并没有如石门寨一般建起城墙来,只是围绕镇子周边修建了一道低矮的土墙,再以东西两侧的自然河流作为镇子屏障,主要是防护盗贼而不是敌军入侵的。
毕竟东有石门、遵化、西有蓟州,北面又有长城及燕山以为屏障,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本地的居民从没有想过,还会有外敌能出现在马伸桥附近的。
但是崇祯二年十月,马伸桥本地居民的安全感,顿时被后金军队的马蹄踏了个粉碎。镇内的居民纷纷随着遵化、石门的难民西逃至蓟州。到了十一月八日,马伸桥本地的居民也就剩下了不到400人,还多以老弱居多。
至于镇内的守军,除了从马兰峪、马兰营、石门寨逃亡来的六、七百军士之外,便是左良玉调拨到马伸桥,以为哨探的金声桓营。
根据**谋部的整编,步兵师12个营头,车骑师则只有9个营头,步兵师一营实额540人,但车骑师一营却达到了600人。不过车骑师的技术兵种要较步兵为多,实际的作战兵力也就八成不到。
车骑师的作战训练,主要以野外防御作战为主,守城战为辅。以一营兵力加上败退下来的六七百明军,在2、3千骑兵面前守住马伸桥是绰绰有余。但是想要继续往东哨探,就有些力所未逮了。
营将金声桓是辽阳世袭军户,辽阳失陷后全家沦陷于城内,只得他一人逃了出来。他对于后金可谓是痛恨的咬牙切齿了,因此入关后不久便投了当年孙承宗招募的辽军,想要打回辽东去,找建奴报仇。
然而明军将领的**,统帅的无能和朝廷内部的党争,使得辽阳之败后,明军又继续接连失败,把辽东能打的明军都葬送在了辽东大地上。
到了这个时候,稍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看的出来,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朝廷能不能收复辽东的问题,而是朝廷能不能保住辽西走廊,不要被后金打到山海关之下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金声桓对于自己能不能报全家之仇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人的记忆也是非常奇怪的一个东西,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我们对于某些痛苦的记忆都会采取不自觉的遗忘,从而让时间一点一滴的把仇恨和痛苦都消磨掉。
崇祯二年,距离辽阳的沦陷已经九年了,金声桓站在马伸桥东面的狭小城墙上,拿着一具单筒望远镜眺望着淋河东岸的敌人哨探时,心里浮现的不是复仇的怒火,而是一种隐隐的无力感。
“大人,这些敌人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都快跑到我们鼻子底下来哨探了。
是不是让我带上几个人去把他们赶走,不能让他们在将士们面前这么耀武扬威下去了。这两天本营将士们的士气都低落了不少,再这么下去,恐怕不用这些敌人来攻打,军心都要垮了。”
一名站在金声桓身后的百户,看着这些敌人哨探毫无顾忌的在河对面信马由缰的漫步,犹如是一场郊游一般,顿时气愤不已的向自己的上官请求道。
金声桓放下了单筒望远镜,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车骑营,又不是骑兵营。能和这些敌人哨探马上交锋的,不过5、60人罢了。
这些天来,咱们又不是没有试过。派出的人数少一些,未必能胜;派出的人数一多,这些敌人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们的坐骑比我们军中的上马还好,我们的人追都追不上。要是追的深入了一些,这些敌人还有埋伏,白白损耗我们的将士和马匹。
在众军面前出击失利,损失人马,岂不是更损伤我们的士气?还是继续坚守下去吧,我早上已经派人向蓟州请求援助了。
要么就派出大军支援,我们直接东进把石门寨拿下来,堵住石门峡这个要道。要么就干脆撤回蓟州城,不要白白损耗我军将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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