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将领在马伸桥镇墙头上观察淋河对岸的后金哨探时,这一队后金哨探也有人坐在马背上注视着马伸桥墙头上的明军将领。
这些蒙古骑兵手中可没有单筒望远镜,在他们眼中一里余外的那些明军,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影而已。
看着河对岸那些龟缩在简陋木寨内如临大敌的明军士兵,一名蒙古骑手温尔都对着身边的分得拨什库巴图扎彦说道:“巴图扎彦大兄,这些南蛮子都快吓破胆了,我们何不从上游绕过此处,去他们后面看看?
这条河的东面现在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了,兄弟们在这里想要找点乐子都难。就这些南蛮子,难道还敢出来拦截我们不成?说不定绕过了这个镇子,还能找到几户没跑路的人家,我们也可以弄顿热乎的饭食。”
巴图扎彦身边的几名蒙古人也纷纷附和着,“温尔都说的不错,这些南蛮子只会龟缩在堡寨里,胆小的紧,一定不敢出寨拦截我们。
看到我们绕到他们后面去,说不定他们连寨子都不敢守了。要是他们就这么向西跑回蓟州城去,我们还能白捡一个夺城的功劳。南蛮子打仗的本事差劲,不过整治产业倒是利害,这么大一个镇子,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我们这些人也算没有白出来一趟。”
“是啊,是啊。要是破了这镇子,有什么好衣裳,和漂亮的小娘,都让大人你先挑…”
几名蒙古骑手毫不遮掩的表露出了,对面前这所镇子的贪婪之心,但是带领他们出来哨探的小首领巴图扎彦,一个胡子拉渣,30出头的蒙古人,却懒洋洋的说道:“好了,别做什么美梦了。
就算那些南蛮子真的丢下镇子跑了,里面的东西还轮得到我们?你们别忘了,现在带领我们的是巴约特部的首领,不是我们乌鲁特部的明安首领。
这一路上,最辛苦的哨探、前锋工作,那次不是落在我们这些乌鲁特部人头上。分战利品的时候,那次我们不是等人家挑剩下不要的,才让我们去挑。
巴约特部的人现在舒舒服服的躲在石门寨里喝酒吃肉,我们却还要冒险抵进到这些明军面前,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这些明人究竟有没有意思东进。
这上前拼命的时候有我们,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还不是都归了巴约特部。咱们又何必为了恩格德尔下死力气卖命,要是兄弟们折损在这里,老子回去怎么和你们的娘老子交代?那恩格德尔难道还会帮明安首领抚恤咱们不成?”
听了巴图扎彦的一番话语,他身边原本跃跃欲试的蒙古骑士,都有些垂头丧气的感觉。温尔都也有些懊恼的说道:“明安首领这次为何不出征?年初讨伐察哈尔的时候,首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到了出征明国的时候就病了?那恩格德尔一向只会拍女真贵人的马屁,他什么时候带兵上阵过。
早知道,咱们还不如找找关系划分到右营去。武讷格大人做事公正,作战又勇猛,跟着他不比跟着恩格德尔强多了…”
身边的部属在讨论,自家待在蒙古左营好,还是待在蒙古右营好时,巴图扎彦却有些走神了。自家首领明安托病不出征,自然不是真病了,而是心病啊。
作为兀鲁特部首领的明安,在天命七年率3000户投奔后金之后,就被天命汗授三等总兵官,于八旗之外别立兀鲁特蒙古一旗。
虽说是兀鲁特蒙古一旗,实质上是除了那些被直接拨入女真八旗的蒙古牛录之外,其他投降后金的左翼蒙古各小部族都纳入了这一旗。
在林丹汗西迁之后,察哈尔留守的各部族或是被后金击败,或是归顺了后金,最终大部分人口都汇入了这一蒙古旗下。
于是在女真八旗之外,陡然出现了一个以察哈尔部降人为主的蒙古旗。以察哈尔图门所属的兀鲁特部和喀尔喀部为领导的兀鲁特蒙古一旗,在实力上来说已经不弱于女真八旗任何一旗。
而这些小部族原本就同属于察哈尔部的渊源,又很容易让这只兀鲁特蒙古一旗团结起来,形成了一个较为独立的小团体。
努尔哈赤当初优待这些察哈尔逃亡部族,不过是为了削弱林丹汗对察哈尔各部族的控制,而不是为了养虎为患。现在林丹汗带着察哈尔本部西迁,察哈尔蒙古部失去了对于后金的威胁,黄台吉自然就不愿意看着兀鲁特蒙古一旗继续壮大下去了。
把兀鲁特蒙古一旗分为蒙古左右两营,抬高非兀鲁特部族的蒙古首领和将领地位,如额驸恩格德尔领蒙古左营,武讷格领蒙古右营,以分明安之权,正是黄台吉这一年来的动作。
在努尔哈赤手下备受赏识的兀鲁特部首领明安,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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