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那略带凄凉的嗓音,和他悲惨的样子,塑造出一种极为悲怆的氛围。
当真一绝!
徐若元一听,眼睛瞬间闪亮,可随即又黯淡下去,痛苦地摇摇头。
最终,他还是伸手鼓掌,脸上的表情有嫉妒、不甘,还有兴奋。
毕竟,那代表着大梁文坛的胜利,属于梁国文人的荣耀。
其他人更是惊叹连连。
“厉害,厉害,鄙人自愧不如。”
“嘶……这该死的画面感。”
“强,太强了,我已经看见老人家在江边钓鱼。”
“岂止是画面感强,那其中的意境,不知高过多少人,独钓寒江雪,想想就头皮发麻!”
“啧啧啧,要是让我写,最多写个‘风雪压我两三年,加在一起是五年。’”
“果然,诗文讲究天分,老夫穷其大半生,都没有类似的灵光乍现。
不,别说是做,就算是见都没见过。张贤侄今日真是让范某大开眼界!”
范文理反复品味着诗文,两行清泪落下。
而之前得到上一首诗消息的头牌风菲儿,也赶来现场。
听到张定北的《江雪》径直呆在那里。
“天爷,究竟是怎样的惊才绝艳,才能想出如此诗句?”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虞宗南。
听到《江雪》之后,他就痛苦地闭上眼睛。
小声呢喃道。
“本人连胜一百零八场,想不到就此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张定北凭借原时空的《江雪》,几乎征服所有人。
但,有一些是例外。
便是成柏松之辈。
他们必须让张定北输!
可是眼前的《江雪》,比上一首还要精彩。
各方面都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唯一能突破的,还是作弊角度。
一首是作弊,两首还能说是作弊?
啊,对。
为什么不能是作弊?
于是,成柏松突兀的声音响起。
“各位,你们莫要被他骗了。张定北既然想作弊,肯定早有准备。
既然能拿出一首,之前肯定已经做好两首。
不信你们细品,两首诗都是一个风格。用精妙的语言来描述画面感,肯定是同一个高手所为!”
这?
“驴屮的,这都能说,你他娘的倒是去找能做两首一样诗的人。”
“妈拉个巴子的,大头巾真是狡诈,什么理由都能想出来。”
“姓成的,我看你是故意为难张定北兄弟吧!”
纨绔们已经不干了。
一个理由用两遍可还行?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竟然还舔着脸说?
而下边士子的反应,就有些分化。
有些人同样怀疑起来,没办法,张定北之前的名声实在差劲。
而有些人,则对成柏松的说法嗤之以鼻。
普通人拿出一首,足以名垂青史。
两首都让给别人,那绝对不是读书人干的事,即便再缺钱,也没可能……
人们将目光聚焦在虞宗南和范文理两人身上。
现在,他们决定着比试的成败。
虞宗南自然察觉到那些目光。
他张张嘴,语调颇耐人寻味。
“张公子,若是我想说,还想再听一首做决定,如何?”
此言一出,下面人骂成一片。
“狡诈如斯!”
“呸,伪君子,真小人!”
“奶奶个腿,都是姓成的给他借口!”
“范大人,您说句公道话。”
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中,范文理呵呵一笑,语带春风,老神在在。
“张贤侄,你看……”
他当然不是帮着虞宗南,而是想看到更多的奇迹,张定北还能不能做出诗。
“咳咳……”张定北咳嗽一声,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但还是强压下胸口的气闷,提笔开写。
身影虽然摇摇晃晃,可气度却无可比拟。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
他挥毫泼墨,现场书写。
笔走龙蛇,铁钩银划!
写得恣意昂扬,写得大气磅礴!
似乎在燃烧着仅有的气血,在宣纸上挥洒!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写到“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时,人们的赞叹声已经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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