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狄娥还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冷不丁听到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她打了个激灵。
华天寿的手机,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充电了。
她急忙披了衣服,下床。
走到电视柜前,拿起手机,一看。
屏幕上显示的是:顾北弦。
她像抓到个烫手山药似的,咣的一声,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手机摔到木地板上,并没摔坏。
还在嗡嗡嗡地响。
狄娥连忙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想挂断,觉得不妥。
关机吧,又像做贼心虚。
犹豫几秒钟后,她硬着头皮接了。
手机里传来顾北弦淡漠的声音,“老爷子,苏婳今天在天寿阁出什么事了?”
狄娥默了默,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
她极温柔地说:“原来是北弦啊,老爷子早就睡着了。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顾北弦命令的语气,“让华老接电话。”
狄娥微微一顿,“深更半夜的,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吵醒他,不太好吧?”
“让他接电话。”顾北弦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坚硬,不容拒绝。
“那,好吧。”狄娥见他不好打发,磨磨蹭蹭地走进卧室。
来到床前。
华天寿睡得很沉。
呼噜声打得此起彼伏。
“老爷子,你醒醒。”狄娥用力摇晃着他的胳膊。
华天寿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有点烦躁,“大半夜的,你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狄娥把手机递给他,“北弦打来的,你接一下。”
华天寿皱了皱眉头,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问:“北弦,你有事?”
“苏婳有流产征兆,现在人在医院。”顾北弦声音冷冰冰的,像冬日湖面的薄冰。
又冷,又锋利,切得人耳膜疼。
华天寿心里咯噔一下。
半边脑袋都嗡嗡的。
他急忙爬起来,“你说什么?婳儿怎么了?”
他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苏婳有流产征兆,人正在医院保胎。早上我把人送到你那里时,可是好好的。之前去医院检查,身体情况一直正常。华老爷子,我是放心你,才把苏婳交到你手上,你就给我照顾成这样?”
顾北弦盯着手术室的门,神色冷峻,眼底一片腥红。
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颤。
是气的,也是担心的。
华天寿懵了。
额头上的筋直跳。
他喃喃地说:“下午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啊,怎么半夜就……”
顾北弦没有耐心听他唠叨,直接说:“我现在派人去你店里,你找个人过来开门。”
华天寿忙不迭道:“我过去,我过去吧,我现在就赶过去。”
顾北弦掐了电话,拨给助理。
吩咐他现在带人,马上去天寿阁,调监控。
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苏婳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流产的征兆。
助理接到命令,不敢怠慢,连忙打电话叫上人,一起过去。
天寿阁在古玩市场里面。
深更半夜的,市场的大门早就关上了。
等华天寿带着伙计,赶过去,找了市场的人,把门打开。
一行人,来到天寿阁。
华天寿喊伙计,带顾北弦的手下去调监控。
结果,他们来到二楼监控室。
却发现整个店的监控都坏了,机器出现故障,监控调不出来。
白天还好好的,下午人都走了后,才开始出现故障的。
这巧合有点太巧了。
像是掐着点,要毁灭证据似的。
助理心里有了怀疑。
他问店里的伙计:“你们的监控,经常坏吗?”
伙计摇摇头,“不经常坏,就前年春天坏过一次,修好后,到现在就一直没坏过了。”
助理打电话给顾北弦,把这边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顾北弦冷笑。
原本只是怀疑,有人加害苏婳。
如今更加确定了,就是有人想害她。
毁了监控,多半是为了方便销毁作案证据。
顾北弦冷淡道:“给高局打电话,让他马上派人过来查,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好的,顾总,我这就打电话。”
顾北弦低嗯一声,挂断电话。
助理看向华天寿,说:“老爷子,我们顾总让报警,您看,方便吗?”
华天寿神色焦急,连声道:“方便方便,快报警吧,快报警!不管是谁要害婳儿,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严惩他们!太坏了,婳儿那么好的小丫头,他们都想害!”
助理拿出手机,给高局打了电话。
没多久。
高局就安排了刑警队长柯北过来。
柯北带着助手和其他队员,来到二楼苏婳的工作间。
拉上警戒线。
警方工作人员,戴上一次性脚套,进入现场。
用足迹勘察灯,现场勘察脚印。
再从门把手上提取指纹。
把苏婳用过的杯子,用密封袋装起来,好带回局里化验。
一群人忙忙碌碌,分头行动。
华天寿也没闲着。
他忙着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