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似是有些受宠若惊,怔愣片刻才应了一声好。
  两人抬脚走远了几步,井若云不自觉站了起来,抬眼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却很识趣地没有追上去,冷不丁一道目光却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侧头一瞧,就见刚进了正殿没多久的皇帝又出来了,此时正站在阶上垂眼看着她。
  “你怎么管的男人,往人家姑娘面前凑什么?孟浪。”
  井若云:“……”
  她咬着嘴唇不敢开口,眼底却生出一点古怪来,人还是那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见到的皇帝,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是错觉吗?
  她不太确定地又偷偷打量了一眼,却见人还看着自己,眼底带着几分催促,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她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催着她去把祁砚喊回来。
  可你是皇帝,你为什么不能把付姑娘喊回来,非要来指望我?
  井若云被他催得欲哭无泪,只能扭开头装作没看见,两人之间暗潮汹涌,谢蕴却一无所觉,等距离远到井若云听不见了她才开口:“祁大人身为男子,怕是不知道女子的难处,井姑娘与你已有婚约,若是再在乾元宫过夜,怕是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去。”
  “付姑娘真是体贴周全,”祁砚眼神温和似水,“只是不必多虑,我不在意自然无人会攻讦她,何况清者自清,流言又有何惧?”
  谢蕴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清者自清?
  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些,若是当真能清者自清,先皇时期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
  “祁大人……”
  “听说上午宫中出了事,姑娘可有被波及?”
  祁砚打断了她的话,开口询问,大约是意识到之前的直视让她不悦了,这次他的目光很有分寸的错开了,“宫中人多眼杂,姑娘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谢蕴的脸色更不好看,即便祁砚这话是出于关心,可你放着你的未婚妻不管,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果然是知道井若云入宫后要面临的危险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不劳大人记挂,大人当真要将井姑娘留在宫里?”
  祁砚沉默下去,他想旁敲侧击的问问谢蕴这些年过得如何,可对方却一直在和他谈井若云,他很是失望,可片刻后,他还是耐着性子开了口:“皇上已经答应了,我们都是出于大局考虑,所以付姑娘无须多想……”
  殷稷会答应她一点都不奇怪,他想护她天经地义,可祁砚不该啊?你把自己的未婚妻推出来做活靶子是为了什么?
  “井姑娘可知道为何来此?”
  祁砚微微一顿,进乾元宫后第二次朝她看了过去,她正动作极小地四处打量着乾元宫,这个地方虽然她来过,但显然还并不熟悉,这份陌生感让她有些不安,只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他垂下眼睛,迟疑许久才再次开口:“她很少出门游玩,这次就有劳付姑娘照料了。”
  谢蕴心口噌的窜起来一丝火气,所以这话里的意思是,井若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她以为祁砚就是带她入宫游玩的是吗?
  “祁大人,为人夫者……”
  “付姑娘,”井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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