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得很大,第二天一大早,江云飞就带着所有涉事的人下山。
  花容和随风一直在江云骓身边贴身伺候,被京兆尹提审了很多次。
  在牢里待了足足半个多月,花容和随风才被放出来。
  太久没有见到日光,一走出牢房,花容就被强烈的日光刺得落下泪来。
  江云骓不在,忠勇伯府派了马车来接。
  到了府门口,有人拿着沾了水的柚子叶帮他们扫掉一身晦气,执星院里也备好了饭菜。
  吃完饭又洗漱了一番,花容才被带到沁澜院。
  已经是暮春,天气暖和起来,沁澜院里各式的花也都热烈的绽开,殷氏在气定神闲的修剪花枝,似乎并没有因为江云骓的事动怒。
  花容心里很是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奴婢拜见夫人。”
  殷氏没有看她,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漫不经心的问:“回来了。”
  “是。”
  篮框里已经有很多剪下来的花枝,殷氏觉得差不多了,拎着篮筐进屋,又问花容:“在里面可有吃什么苦头?”
  “谢夫人关心,奴婢并未经受什么严刑逼供,算不得吃苦。”
  殷氏挑了些花枝插进花瓶,随意的说:“你没有背叛阿骓,还算忠心,但这次的事闹得很大,江家祖上都跟着蒙羞,我在郴州还有个庄子,等阿骓从牢里出来,你和随风就陪他一起去庄子上待着,一会儿回去你就把东西收拾起来,只带衣服就行,贵重物品就不要带了。”
  郴州和瀚京相距千里,就算最近的风言风语很多,去郴州避风头未免也太远了些。
  而且殷氏的语气很是淡漠,只让他们去庄子上待着,没说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花容忍不住说:“贵重物品可以不带,银钱还是要带一些吧?”
  郴州不比瀚京,去了庄子上肯定要置办不少东西,再说江云骓花钱大手大脚的,不带足银钱哪里能习惯?
  殷氏剪掉手里的那截花枝,略微抬起眼皮看着花容,眼神极冷:“你可知与皇室宗亲通奸、让皇室蒙羞该当何罪?”
  “可是少爷只是与齐王妃说了几句话,并没有真的……”
  殷氏打断花容,冷冷的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管他们有没有做什么,都是死罪!”
  花容说不出话反驳,殷氏深吸两口气,平复了情绪才继续说:“我们能保住他的命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从今往后,他在郴州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让他好自为之。”
  殷氏不欲多说,让张婆子陪着花容回去收拾东西。
  殷氏不许花容带多的财物,花容收好行李后,张婆子还把每件衣服抖开仔细检查了一遍。
  东西收完,有马车把花容和随风送去城门口,约莫半个时辰后,江云骓才被京兆尹的人送来。
  江云骓身上的伤一直没有上药,在牢里应该又受了刑,人昏迷着,还发着高热,实在糟糕透了。
  负责送人的官差很不客气,直接把江云骓踹下马,随风气得怒骂:“你们干什么,我家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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