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刚合上眼睛,就瞧见门口摸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关于这人的身份,她连猜都懒得猜,只往床里面挪了挪,对方却是做贼心虚,走两步就停一停,谢蕴哭笑不得,也懒得再等,索性闭上了眼睛。
殷稷却忽然没了动静,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谢蕴有些茫然,这是忽然改主意打算回主殿去了?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就瞧见门边有团模糊的影子,殷稷好像半蹲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等,殷稷迟迟没有出声,她莫名地有些不安,索性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吵醒你了?”片刻后殷稷才开口,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哑,话音落下后倒是终于起身走了过来,“方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不妨事。”
他摸索着上了床榻,动作却难得规矩,只将谢蕴往怀里拢了拢便说了一句睡吧。
谢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殷稷真的磕了碰了,这时候合该闹腾她了。
“刚才碰到哪里了?疼不疼?”
她顺着殷稷的大腿往下摸,这屋子里虽然有些家具,但都不高,若是当真磕了碰了,伤处也该在腿上,可没等她摸到地方,手背就被殷稷抓住了,男人的掌心热烫烫的,声音也透着灼人的火气:“你不想睡觉了?”
谢蕴一顿,察觉到自己这两下真的把什么东西惊醒了,不得不收回了手:“你克制一些。”
“你手都放在这里了,我怎么克制?”
谢蕴一噎,好吧,事情的确是她引起来的。
她默默挪远了一些,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真的没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过于老实了?”
“你以为我想老实?还不是因为真的没事?”
殷稷磨了磨牙,话里透着浓浓的不甘心,倒是让谢蕴放下心来,她打了个呵欠:“没事就好……明天大朝会,快睡吧。”
殷稷没吭声,只是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缓起来,他这才伸手摸了下小腿,眼神沉了下去,他刚才要过来的时候,腿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那疼又尖锐又锋利,险些让他喊出来。
但他去找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找到,既没有虫子,也没有伤口,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一样。
可真的是错觉么?
第二天一早,他起身去上朝的时候还是吩咐了蔡添喜一句,将太医传到御书房候着,以往这种小事他懒得理会,可现在不行,他得谨慎一些,尽量活得久一些。
蔡添喜早就知道他身体不对劲,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去传了话,可惜这日早朝时辰比往日都要久,他等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了散朝两个字,连忙催促銮驾去御书房,半路上却又被王沿拦住。
“皇上,家母十分思念小公主,她年事已高这两日又身体有恙,实在进不得宫,所以想请皇上开恩,允许臣将小公主接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