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初被迫离宫,谢蕴功不可没,如今知道她落魄,太后自己回不来就遣了身边的亲信,这般急不可耐的姿态,足见恨意浓重。
谢蕴掌心出了一层冷汗,却强自镇定下来:“多谢嬷嬷来送信,话已带到,快回去吧,莫要引火烧身。”
奶嬷嬷却推着谢蕴进了门,压低声音问她:“姑娘如今可还有法子对付太后?”
谢蕴不由苦笑,太后身居高位,又背靠世家,殷稷一个皇帝想要对付她都不甚容易,何况她一个宫人?
“这些嬷嬷就不必管了,快些回去吧。”
“姑娘这么说,就是没法子了?”
谢蕴不由沉默。
奶嬷嬷咬了咬牙,抬手关了房门,自怀里掏出样东西来:“娘娘嘱咐我了,若是姑娘没有法子,就让你换了我的衣裳,混出宫去,这是出宫办差的手令,姑娘拿好了,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这宫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她说着就开始解衣裳,谢蕴连忙拦住她:“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太后一看就知道是安康放了我,必定会迁怒于她。”
“姑娘不必担心,娘娘好歹是窦家的人,我家大公子也在边境混出了些名声,太后怎么都要忌惮几分,不敢放肆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奶娘脸上却带着遮都遮不住的心慌,有那个继母在,窦安康如何能指望得上窦家?
谢蕴摇了摇头:“嬷嬷回去吧,现在还不到出宫的时候,我不能走。”
奶嬷嬷急了:“还不到时候?怎么才叫到时候?当初有皇上护着,太后还想用秽乱宫闱的罪名钉死你,现在皇上又不肯再管,现在不走,以后哪还有机会?”
说话间外头传来脚步声,青鸟她们已经到了,奶嬷嬷脸色一白,情急之下竟上手要去脱谢蕴的衣裳:“你听我的,快换了衣裳走吧。”
“嬷嬷!”
谢蕴低喝一声打断了她,“不可以,我当真不能走。”
她开了窗户推着奶嬷嬷爬了上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欠一个人一句肯定,我总得选他一回,快回去吧,别连累了良妃。”
奶嬷嬷又气又急,眼见真的没办法说服她,只能从后门匆匆走了。
正门处传来喧哗声,是门口的内侍拦住了青鸟。
“对不住了青鸟姑娘,想进幽微殿需要皇上或者良妃娘娘的手令。”
青鸟虽然是秦嬷嬷死后才上的位,一身凌厉的气势却丝毫不弱于掌宫多年的管事嬷嬷,她只轻飘飘扫了一眼两人,就看得他们后心发凉。
“你这意思是太后的话不管用?”
“奴才不敢,只是圣旨如此,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青鸟一声轻哂:“我为难你们做什么……”
两人正要松口气,就听她语气陡然冷沉下去,“是你们在为难我,来人,把这两个碍事的东西给我架开!”
长信宫人一拥而上,将两个内侍死死压在了雪地里。
眼见他们再不能动弹,青鸟才冷笑一声:“敢和太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