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觉得自己也不算撒谎,更不是逞强,
好不好的,她自己心里有杆秤。
这五年或许过得也很辛苦,但是已经很好很好了。
沈律言脸上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那种,微微锁起来的眉头缓缓舒展,心中的石头落下的同时,酸涩同时蔓延。
江稚接着又轻轻地说:“至少比在你身边那段时间好多了。”
轻声轻语,也更像是自言自语。
隔得这么近,哪怕声音再低,沈律言也能将话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像是落定的珍珠,沉沉砸在他的心脏。
深重的分量陷进心尖这片软/肉。
砸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来。
沈律言抿直了薄唇,像一条绷紧了的直线,他没说别的什么,一反常态的缄默了起来。
似乎也默认了她当初在他身边过得的确不是很好。
尽管很多事情都不是他的本意。
除了最开始那个孩子,他并没有想要故意伤害她。
可是有些事的走向并不受他的控制,一个细枝末节走错了,往往就像失控飞出去的刀,一不小心就伤到了她。
偏偏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那么爱她。
没那么喜欢她。
没那么在意她。
冷眼旁观她受到伤害,心安理得的认为她拿了报酬就应当付出应有的代价,即便是不小心受了些伤,也是没有办法的。
江稚说完就看向紧锁的大门,她知道自己今晚回不去了,便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和沈律言僵持。
“天亮了你能让我走吗?”她问。
沈律言说:“我会送你回去的。”
江稚点点头,不相信他的话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她起身:“客房在哪儿?”
她不可能再回主卧。
也不想去睡沈律言平时睡得那张床。
“你睡主卧。”
“怎么能委屈主人睡客房?沈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江稚显然不乐意,抬起眼眸定定看着他。
沈律言轻扯了下唇角,他好像大多数时候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总是不动声色的,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他顿了一下,看着她,表情认真的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也睡主卧。”
沈律言说完也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他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
并且不觉得哪里奇怪。
“怎么了?很惊讶吗?”
相对于沈律言的平静,江稚的接受能力显然没有那么强,她不知道沈律言无耻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沈律言说:“我一向都不是什么客气的人。”
江稚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沈律言大概是怕她被气出什么好歹,冠冕堂皇补充了句:“医生说了你现在还需要别人照顾。”
江稚忍无可忍,几近刻薄的冷笑了下,问道:“医生有没有说你也需要看看病了。”
沈律言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