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婶也被他薅到一边去,怎么嚎哭都没用,其他几房更是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前阻拦,免得被血腥修罗按在地上爆锤。
“屠沉。”张开双臂抱住屠沉的腰,樊梨梨将脸贴在他背上,轻声道:“我们回去吧,该做午饭了。”
屠沉一顿,甩了甩拳头,血水滚落在雪地里。
望着半个头陷进积雪里,满脸是血,五官模糊的周力,又看看满脸担忧的樊梨梨,屠沉轻轻点头。
“好。”
樊梨梨见状一喜,连忙拽起屠沉,头也不回地跑掉。
初一拜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樊梨梨边叹气边想,初三还是别回樊县令那了,到时候郑愉盛和樊皎玉都在,万一再生出波澜,不是闹得更没法收场?
干脆明天回去,陪樊县令聊聊就走。
她又回头看看,希望屠郁等人不会被围攻。
但是,大哥给人很可靠的感觉,二哥也在,想必不会有事。
到大房家里,樊梨梨打来热水,给屠沉擦拭拳头上的血污。
“疼吗?”她问了声,又往拳头上吹气。
屠沉扬眉,“打人怎么会疼?”
樊梨梨认真说:“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屠沉眼眸微敛,“听不懂。”
他越发发现,樊梨梨原本所在的地方,可能跟他身处的时代有很大差异。
有时候樊梨梨的思想主张,学问见识,连他都无法理解。
樊梨梨察觉到他的失落,笑着说,“能解释的我都解释给你听,解释不了的,你就当没听过吧。”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时代的鸿沟,但她可以慢慢适应,也让屠沉缩小这种代沟。
一直到午后,屠大娘等人才回来。
樊梨梨自觉这次是她惹出来的,不好意思地朝众人道歉。
屠大娘拉着她,柔声说,“傻孩子,这是你的错吗?是力哥儿太不像话,连弟妹都……哎,不怪四郎废了他,他当年也是这么对他媳妇的,动辄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还当着人家的面跟旁的女人上床。总之,都是他自找的。”
周力当年荒唐得很,喜欢家暴,一喝酒就按着媳妇往死里打,还把人打流产了。甚至在媳妇流产后第二天,他把青楼的女人带回来,伤透了他媳妇的心。
他媳妇在村里女人的帮助下逃跑后,没人愿意嫁给他。他就到处调戏姑娘,连寡妇都要去撩一撩,借着酒劲发疯。
要不是因为他弟弟是衙役,大伙有点畏惧,早把他打残了。
这回,屠沉揍了人,也不知道后果如何。
樊梨梨坐立难安,抠着手心说,“这次都怪我,要是我没惹上那个周力,就不会让你们为难了。”
屠二靠墙站着,缓缓笑道:“要是因这事迁怒你,那我们跟周力那些人,又有什么差别?”
不是樊梨梨惹是生非,她穿得严严实实,没有搔首弄姿,故意勾引,甚至没面朝周力露出个笑容。
是周力色迷心窍,率先对她起了觊觎之心,还想把人弄走,肆意羞辱。
她是受害者,屠家没人会因此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