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金盆洗手二十多年,发誓不再看事,却因我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还不起助学贷款,重新端起来香碗,还贷款的同时帮我赚老婆本。...

    我们村里头有个奔丧的习俗,叫做孝子头,满街流。

    讲究的是老人去世之后,儿子挨家挨户磕头报丧。

    长辈跟着后面敲锣,长喊:“孝子磕头!”

    养儿送终,求得就是这一天能走的光鲜亮丽!

    若养儿不孝,不磕头,那老人就会死不瞑目!

    自我爷爷死了之后,我爸成了村里头唯一一个看事儿先生。

    他本来金盆洗手二十多年,发誓不再看事,却因我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还不起助学贷款,重新端起来香碗,还贷款的同时帮我赚老婆本。

    我也兴致勃勃的跟着他学这门稀缺的手艺!

    现在不比往年,以前穷人只能裹草席下葬,混得好的有一口薄棺。

    如今不但讲究公墓,阴宅。农村里头也把丧事办的越来越“体面”!

    一套丧事办下来,酬金红包少说是三五千块。

    我寻摸着干上几年,攒个首付和老婆本,就学我爸金盆洗手。

    却不曾想,第一幢事儿就犯了忌讳!

    事情要从那天晌午,村花上门说起……

    打我爸端起香碗,过了一整月的时间,也没人上门找他看事。

    我心里头愁的不行,打算想个法子宣传宣传的时候。

    杨水儿梨花带雨的进了我院子。

    一过门槛,她噗通一下就跪在院子里。

    哭哭啼啼的求我爸去她家里操持丧事。

    她爹杨木匠,三天前出意外没了。

    我爸脸色微变,把她搀扶起来,让她先别着急哭,先说清楚状况。

    杨木匠不过六十岁出头,身体健壮的很,咋说没就没了?

    杨水儿一边抽噎,一边说了原因。

    他爹切割木材的时候,木架子倒了,硬生生给压死了。

    她找尽了十里八乡的先生,都没人愿意上门。

    甚至邻村的葛白事先生,还说谁敢给她爹操持丧事,谁就是不要命了!

    我爸皱眉道:“葛白事?他一个跑白事堂子的还自称先生了?丧事需操办,杨木匠也没得罪他,凭什么说这样的恶毒话?”

    杨水儿就哭的更厉害了,她生着一头秀丽的黑色长发,柳叶眉,桃花眼,皮肤白皙,五官也格外精致,让人看了毫不怜惜,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对她有点儿想法。m.gΟиЪ.ōΓg

    杨水儿哽咽着,才说道:“也不怪其它先生说话难听,我三个哥都在城里头不愿意回来,他们不想给我爹磕头。”

    “说什么厚养薄葬,丧事丧事办完了通知他们就行。”

    当时我爸就面色大变,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九子不葬父,一女打荆棺。”

    这话的意思,就是生了多少个儿子,都不能给老爹办丧事。

    只有一个女儿,就算是穷的只能用山里头荆棘编棺材,也要安葬老爹。

    我听着也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替杨木匠不值。

    辛辛苦苦拉扯大了三个儿子,还不如一个女儿管用!

    杨水儿抿着嘴,眼中都是慌乱和祈求。

    “罗看事儿,我走投无路了,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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