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拧开了水瓶,一口气喝下了半瓶的水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他将新买来的毛巾用温水浸湿,拧至半干。

    回到病床前,他轻轻的坐在了韩心黎的床边,拿起她没有埋吊针的手臂,用温毛巾细致的擦了起来。

    韩默的手势格外的娴熟,这样的事,这几年来,他亲自做过无数次。

    韩心黎的睫毛在婉婉的抖动,韩默擦拭的认真,并未发现。

    一股子的酸涩难忍的情绪慢慢的弥散开来,呼吸也跟着变的沉重。

    支离破碎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的一幕幕轮番出现,心口处疼的厉害。

    这5年里,韩默始终如一日的细心照顾,而疯癫的她记忆里最多的动作,就是韩默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帮她擦拭因抓食物而弄脏的双手。

    许是感受到了韩心黎的身体在抖,韩默擦拭的动作也因此而停顿了下来。

    韩默抬起头,看着韩心黎苍白的脸:“对不起,我弄醒你了。”

    韩心黎不语,睁开双眼的同时,也将手臂从韩默的手中抽离。

    韩默的手势还顿在那里,可掌心却已经没了重量,心里也跟着空落了些许。

    韩心黎将目光放在韩默的脸上,声音婉婉有些嘶哑:“太晚了,回去吧。”

    韩默将手里的毛巾随意的丢到一旁的整理柜上,将被子帮韩心黎盖好后,自己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半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韩心黎安静的注视了他片刻后,才收回目光,语气淡淡道:“如果被你爷爷知道你在这里,他会不高兴的。”

    提到韩老,韩默的脸色婉婉有些变化。

    他没有选择回答,而是定定的注视着一脸憔悴的韩心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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