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进入了一个惯性思维,认为凶手一定是用手杀人,所以把注意力都停留在尸体表面。但你提醒我了,他们当时在接吻。”
  乔战辰一边解释着,一边张开秦康伯的嘴巴。
  “乔教授,你是说伤口在口腔里?但法医肯定也是查过口腔的。”
  苏若星凑上前。
  乔战辰指了指秦康伯的舌下,
  “你看,舌下根部有褶皱,位置隐秘,是非常容易遗漏的地方,果然有残留物,立即提取。”
  苏若星用放大镜查看,果然看到秦康伯的舌下,被粘膜褶皱遮挡住的地方,有一片溃烂。
  “原来凶手是通过接吻,舌下给药,神不知鬼不觉让秦康伯死于非命。”
  话音刚落,乔战辰突然一个踉跄,摇摇欲坠。
  “乔教授,你怎么了?”苏若星慌忙去扶住乔战辰。
  乔战辰的体能透支已然达到极限。
  一直强撑着的他,终于得出结论,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旦松弛,整个人就再也支撑不住。
  “我没事,低血糖。”
  乔战辰摘掉手套,脱下白大褂,“扶我去坐一会儿。”
  苏若星也脱掉白大褂,扶着乔战辰去了休息室,
  “怎么会低血糖,你不会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昨天烛光晚餐吃撑了?”
  乔战辰,“……”
  他昨晚等苏若星吃烛光晚餐,结果她没来,他一口都没进食。
  然后他去找她,就遭遇了乔老爷子突发脑溢血。
  之后,他又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就进了手术室。
  饿了就喝水,连水都不敢多喝,怕手术期间要上洗手间。
  好不容易手术完,又急匆匆赶来帮苏若星,他仍然滴米未进。
  见苏若星扶他坐下后就要走,乔战辰连忙拉住她,“去哪?”
  他只想跟她多呆一会儿。
  “给你找吃的啊,你身为医生教授,不知道低血糖的后果有多严重吗?会休克的。”
  望着苏若星离开休息室的身影,乔战辰无比失落。
  想象中,劫后余生的那种彼此异常珍惜的亲昵和情感流露,一样都没有。
  苏若星对他,似乎只有尊重和疏离。
  他看不到她有多爱他,可他却爱她如命。
  乔战辰没能看到,苏若星走出休息室,眼泪就掉下来了。
  心疼他,都不能说出口,这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苏教授,你怎么了?”
  吴旷赶过来,正好看到苏若星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
  他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朗汉子,居然生平第一次有了对女人心疼的感觉。
  “我都听说了,已经有证据证明,那天出现在秦康伯房间里的年轻女生是最大嫌疑人。我们马上对她实施抓捕。你应该开心才对。”
  苏若星连忙擦掉眼泪,强颜欢笑,
  “我是太开心了。能帮我点一份外卖吗?乔教授刚才饿晕了。”
  “行,我马上点。”
  吴旷摸遍口袋,才找到一张纸巾。
  他想为苏若星擦眼泪,又发现这样做不太合适,怕挨女人骂。
  他讪讪把纸巾递到苏若星的手上,
  “苏教授你就安心再呆一会儿,等我们流程走完,今天应该就能放你走的。”
  “旷儿,你在这里啊。”
  一道较为苍老而又充满慈爱的声音传来。
  吴旷连忙转身迎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你一夜未归,妈担心你又出紧急任务。今天一早就熬了鸡汤,给你补补。”
  吴旷的母亲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吴旷,目光却落到苏若星的身上,还对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苏若星礼貌地对她笑了笑,便走向茶水间,去给乔战辰先倒杯水。
  老母亲望着苏若星的身影,越看越喜欢。
  “你小子交了女朋友都不告诉妈?”
  吴旷的脸都红了,连忙解释,“妈,不是。”
  “什么不是?我都看到了,你刚才还给人家姑娘擦眼泪,你这粗枝大叶的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
  快把她带回家,我给你们做大餐,好吃好喝供着。”
  吴旷,“……”他倒是想。
  可他不敢。
  自己明明是连狂徒的刀枪都不怕的硬朗汉子,面对苏若星,却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真特么见鬼了。
  母亲离开后,吴旷便把鸡汤送到苏若星的手上,
  “我妈炖的,绝对无添加无色素,快拿去给乔教授喝。”
  “那怎么好意思,这是你母亲特意为你炖的。”苏若星连忙推辞。
  吴旷把保温壶塞到苏若星的手里,
  “我马上就要出任务,实施对嫌疑人的抓捕计划。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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