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尚书的那些日子里,落到我女阎罗手上的人,饱受酷刑。
他们该死。
这两年来,我闭眼就是林嬷嬷沉默的缩成一团死在火海里的模样,夜夜被梦魇所扰,每次睁眼早已身后大汗淋漓。
顾重霄夜夜守在我的床前,我每次深夜不得安眠,惊醒时他便小心翼翼地拿帕子擦去我满头大汗,又似哄孩童一般催我入眠。
我瞧见这白玉佛这两年眼底愈发浓郁的乌青。
我要他走,我要他滚,我要他赶紧带着孟家军去登基,去篡位。
他见我闹腾,只是紧紧地抱住我,颤抖又饱含眷恋地道:「你在,我哪也不去。」
白玉佛怎么就这么惦记女阎罗,怎么就这么稀罕女阎罗。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见她流泪心便泛着密密的疼,见她安稳睡去又觉得餍足。
我咬他手臂,满嘴血腥尝到铁锈味才松口。
可每见他玄衣渗出了猩红,我眼泪便掉得更凶了。
这傻傻的小佛子全然不知疼痛一般,看到我这般自作孽,又为他心疼掉眼泪的模样,会莫名其妙地欣喜,痴痴地抱住我,口中念叨,「孟野云,孟野云。」
不要对我这么好啊,顾重霄,你的前路一片坦荡,往前走是已经铺了万人骨的皇位,你无需沾一滴鲜血,我孟野云已经在深渊里游离,时日无多,我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