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液池回到秋信宫,姜袖珠远远的就看到两个陪嫁宫女杏君和荔若侯在宫门口。
两人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扶住姜袖珠,看到她的伤,荔若红了眼圈,“娘娘受苦了。”
姜袖珠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无妨,先进去罢。”
进了内殿,荔若取了消肿祛瘀的药膏过来,剜了一点出来,正要替姜袖珠擦拭,又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奴婢听摄政王身边的人说您怀了身孕,这药膏也不知道能不能使?”
姜袖珠闻言,眸光一闪,道,“梁医正方才为我把过脉,这样,你去太医院找他给我开些消肿祛瘀的药膏,再开几副安胎的药。”
荔若犹豫,“梁医正不是陆贵妃的人?他会不会在您的药里动手脚?”
“那就再找良太医过一道手。”
“奴婢这就去。”
荔若提着药回来时,杏君已经扶姜袖珠重新沐浴过。
两人帮助姜袖珠涂了药,服侍她睡下,便退下了。
姜袖珠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疲惫至极,但却丝毫没有睡意。
宝华殿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陆贵妃摆明了对她恨之入骨,再加上腹中这无中生有的龙嗣,她不知道自己还要面临多少明枪暗箭。
还有韩载,在假山中她虽然一时口快,跟他放话要找别的男人想办法,但冷静下来,依着那人的秉性,她知道他的威胁不是随口一说,她要是敢找别的男人,她的下场一定会比他今日威胁她的更惨。
如今她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韩载!再者,也只有他才能在陆贵妃眼皮子底下给她一个孩子。
心中打定主意,姜袖珠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秋信宫养了七八日,身上的伤好了些许,姜袖珠打发宫人退下后,换了一件暗色的斗篷,往长阶宫的方向而去。
长阶宫中,韩载正在批阅奏折,一青衣内侍忽然从外入内,低声回禀。
韩载握着朱笔的手指一顿,慢慢抬起头来,冷峻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深邃,“先带她去寝殿。”
秦赭退了出去,韩载瞳孔微眯,片刻后,继续批阅奏折。
四更天时,秦赭试着提醒,“王爷,皇后娘娘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韩载瞥了秦赭一眼,秦赭自觉失言,低下头去,韩载没再说什么,放下手中朱笔,起身朝外走去。
在寝殿外站定,透过薄薄的帷帐,韩载看见姜袖珠双手交握,眉目低垂的坐在鼓凳上,面庞清绝而巧魅,薄唇微微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载的目光一路下移,落在女人丰腴的胸前,又来到了细软的腰肢上。
她今日腰上系的是一条玉色裙带,将腰肢束得不盈一握。
他看得有点久,看了一天的折子,眼睛乏了,此时此景,倒是能洗洗眼。
许是韩载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姜袖珠有所感应的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