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事发后第时间,陈曲等人就已经得知。
这是他们出的第招,直在关注着,只要成功就能打击到大宁钱庄的信誉。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想不到钱大富来了,这可麻烦了。”
大盐商谢茂开口道:“钱大富人执掌着大宁的钱粮,可是非同小可。”
钱大富在商圈里就是传奇人物,也是众多大贾崇尚的对象。
商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独份了。
他的身份特殊,就算是州州牧对他都要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几人面色凝重了许多。
自那次议事之后,他们便迅速行动,又拉拢了几个大商巨贾组成个团队。..
这是为了能有统安排操作,毕竟是抵制宝钞,谋取暴利的大事。
现在看来,他们出的第招失败了。
“钱大富亲来临安,定是带着陛下的旨意,势必要把宝钞推广出来,我们这是虎口夺食啊!”
谢茂身心颤抖。
此时才明白这事情有多么冒险。
“所谓富贵险中求!”
陈曲见得有几人动摇,便开口鼓劲道:“哪有轻轻松松就赚了钱的?”
“想要赚钱哪能不付出呢?诸位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别忘了我们已经给盐运使于大人送了笔。”
几人沉默。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经商到他们这般都明白这个道理。
因要抵制宝钞而暂停盐业,为了得到盐政的支持,他们联合起来给盐运使于志义送了笔钱。
那真是好大笔!
哪怕有两淮盐引案在前,于志义还是收下了。
财帛动人心。
陈曲说的没错,已经投入就不能停止,直到赚取到更多才行。
更何况此事若是成功,那可不是般的收益!
“我干了!”
谢茂咬牙道:“因盐引改制,我差点去乞讨,我不怕没命,就怕没钱!”
这话说的旁人都笑了。
也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没命跟没钱放在眼前,他们更害怕的是后者。
“只是这不好办啊,连钱大富都来了。”
又有巨贾开口。
此人是江淮带有名的茶商,名叫胡东来,人送外号茶霸。
“看来要换策略了。”
盐商吴忠摸着长须低沉道:“硬的不能来,就要来软的了。”
“不知吴掌柜有什么高见?”
几人目光投向,带有几分期待。
这位吴掌柜是他们这里面最年长者,曾经历过最早征收商税时期,对江淮商人来说,那可是段最黑暗的日子。
当时完全乱了套,很多商人不止是破产,丢了性命的都大有人在。
能从那时到现在,可想而知其实力如何。
这位吴掌柜可是开钱庄的,聚丰盛的大名曾也是响当当。
只不过后来随着大宁钱庄开设,私营钱庄大受打击,倒闭如潮。
聚丰盛也是越来越冷清,现在只是勉强维持。
关键在于,这位吴掌柜是懂行的。
吴忠开口道:“我们要先让宝钞火热起来!”
“这不是……违背了初衷吗?”
陈曲略微迟疑,他的任务是抵制宝钞对抗朝廷,岂能顺从。
“宝钞被民众接受,开始广为传播,在市面真正流通开。”
吴忠开口道:“正到了这时,如果宝钞出现了问题呢?”
“百姓不再信任宝钞,开始跟大宁钱庄大规模兑换,而因为流转出去的太多,大宁钱庄根本就兑换不出来怎么办?”
众人听得入神,跟着其思绪。
“那宝钞就失去价值,成了废纸!”
“没错。”
吴忠开口道:“到了这时,我们就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到了谋利的时候,我们可以开黑市,以低价兑换宝钞。”
“出现这种情况,朝廷不会不管,必然会出面救市,我们低价兑换到的宝钞,能溢价兑换银两,这不是赚到钱了吗?”
有些拗口,但都能听得懂。
盐商们经常用这种方法炒盐价,盐引不就是这样起来的吗?
只不过现在换成了宝钞。
“可以,就这么干!”
谢茂笑着道:“正好害怕官府盯上我们,现在我们顺从着,不是正好吗?”
“是啊,我们是配合官府,这有什么问题?”
这个策略不错,迂回了下,没有直接跟朝廷对抗,等到他们要赚到钱了,也来不及了。
“这个是没问题,只是怎么能让正处于高峰的宝钞突然出问题,突然成了废纸?”
“供过于求。”
陈曲说出了四个字。
“现在宝钞还没有在全国实行开,大抵只有几个地方,我们可以把从上京得来的宝钞带到临安,然后随便编造个理由,或者带波风潮,只要开始兑换了,大宁钱庄就收不住了。”
“没错,这个很容易做到。”
吴忠附和着认可了陈曲的这个办法。
确实很简单。
以前抄盐价时,只需放出朝廷要限购盐引的消息,盐价立即涨了。
很多时候,这个东西的价值不是它本身决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先期的投入会很大!”
谢茂沉声道:“我们可是要跟大宁钱庄对抗。”
“你说的不对,是所有百姓商户,我们只是起引动作用,先抄涨后抄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