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烟柳笑了起来,明媚皓齿,顾盼生辉,漂亮迷人眼:“谈不上喜欢吧,就是闲的无聊,给自己生活找点乐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生命是无限长?”
沧瀛望着她,摇了摇头,克制压抑,嗓子哑哑,声音控制不住微颤:“没有,我看不透你是何物种,不知你的生命有多长。”
烟柳笑容不减,在他面前伸出手:“看!”
沧瀛垂下眼眸,看着她的手。
她的手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变成了一根柳条,翠绿色,带着绿叶的柳条。
沧瀛瞳孔一紧,“你……”
烟柳的笑容更深了:“如你所见,我是一棵树,一棵柳树,是姜丝伴生柳树,我与她的生命共享,我是长在她身上的。”
“好多年,好多年,我才与她剥离,好多年,好多年,我才幻化成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的根,依旧在她的身体里,我和她就像你所看到的陆地上的伴生灵和他们的树关系一样。”
“但是我和她的关系又高于伴生灵和他们树的关系,我们不会因为对方的死亡而死亡,只会因为对方的死亡只剩下自己,享受着毫无尽头的生命。”
“曾经的我们,就算在实验室里,被人切片,被人抽血,被人不当人,被人当畜牲,我们都不会死……”
“很疼吧。”沧瀛轻松打断她的话,心尖随着她的话带着密密麻麻的疼,就像被人用针尖扎似的。
烟柳被他打断,不解他没头没脑的话:“什么?”
沧瀛问道:“被人当成实验体,切片,抽血,做实验,很疼吧。”
烟柳昂头笑出声儿:“我不疼,我的主人姜丝疼,我在那些研究员的眼中,就是一个主人身上的纹身啊。”
“纹身怎么会疼,不疼的……”
纹身怎么会疼,纹身不疼,但她能感到疼,感受到主人的疼。
她可以转移主人的疼,但是主人不让,主人不想让她疼,主人说她主人承受一切的疼。
沧瀛不相信:“你与她一体,怎么会不疼?”
烟柳变回柳树枝的手重新变回手,举起戳了一下沧瀛眉心:“你这个小金龙崽子,怎么还是那么轴啊,我说不疼就不疼。”
“00年了,我以为你想开了呢,以为你改变了性格,你的头发才会养回来,原来你没有啊。”
沧瀛感觉到眉心柔软,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始终没有伸出去,嗓子嘶嘶哑哑,辩解:“我在改变,在一点一点的改变。”
烟柳收回手,背靠在扶栏之上,昂头望天,随性慵懒:“小金龙崽子,我跟你说我是什么物种,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像你00年前那样执拗,为了一个错误,为了一个可笑的命定,为了得不到所谓的爱人,白了头,吐了血,心有不甘。”
“在我无尽的生命里,我会寻找快乐,选一个我自己认为最轻松,日子过得最快的法子。”
“什么雌性,什么雄性,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我若像你,喜欢一人,他不喜欢我,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若有人抢我喜欢的人,我不会去抢,不会去夺,我会让给她,毕竟在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各色各样的人。”
“主人说的对,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扭的瓜是可以蘸酱吃,关键蘸酱吃的前提,是你要先把它给扭下来。”
爱钱没有什么不好,钱是冰冷的,钱是好赚的。
书上写,爱人不好,爱人会慌,爱人会恐惧,爱人会辗转反侧,日夜思念,会拔刀相向,会翻脸无情,会相互算计,会阴阳相隔。
像他们这种拥有无尽生命的,喜欢谁,就会送走谁,何必呢?
不如不爱,不如只爱钱,不如建设美好地球国家,自己目及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繁华。
不招惹他人,也不让别人招惹她,情爱是好东西,同样的也是坏东西,享受它,就得享受他带来的孤寂呀。
沧瀛听着她的话,望着她的人,她是一棵柳树。
在阿贝尔星系阿贝尔庄园原始森林的那棵树,是她!
在地球陆地主城之外的那一棵柳树,也是她。
他早已见过她的原形,早已见过她原本的样子。
沧瀛看着眼前的她,被风吹荡起的头发,明明在眼前,却又像隔了天际那么远。
百年,他在霜冰城百年,陪他的是一望无际的柳树,他的脑子里想的一片绿意盎然,是随风飘荡的垂柳。
百年,他好不容易看透了自己的心,放下心中命定,过来寻她,看她,想告诉她,他心悦与她。
可是…可是…
他们之间现在有别的人,她选择了随心所欲,喜欢比她小的人,可爱的小男孩们。
而他…已经8岁。
8岁,他最多最多只能再活300多岁,甚至更短。
告诉她,心悦她,又能怎么样?
她知道了,若喜他,他只能陪她300多年,遗忘一个人,摒弃一种习惯,要好久好久,他不能这么残忍,在她无穷的生命里,让她去经历,忘掉他,摒弃他的痛苦。
她若不喜他,真好…真好…
现在有第3种选择,那就不告诉她,不告诉她他心悦她。
什么都不告诉她,与她做点头之交,与她做说上话的知己朋友。
沧瀛久久没有说话,烟柳把视线移下来,看向他,眉头挑起,声音却越清脆:“小金龙崽子,姐是长得太美,还是脸上有痣,让你看得如此目不转睛,都嫉妒的红了眼?”
他不是嫉妒的红了眼,是他的心揪着疼,不由自主的红了眼。
沧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一抹极其牵强,却又不得不勾起名为笑的弧度,“是的,烟柳阁下长得很美!”
烟柳哇嗷的一声:“小金龙崽子,我以为你没变,没想到你真的变了,你会说好听的话了,难得难得。”
“来来来,快夸姐长得好看,身材好,本事大,强悍无比!”
沧瀛凝望着她,红着眼睛,笑着,顺着她的话,夸她:“烟柳阁下长得很美,身材很好,本事很大,强悍无比,独一无二,无以伦比。”
烟柳被夸的高兴的眯了眼儿:“小金龙崽子,这样的你才像话,才像个乖宝,才可爱呀。”
沧瀛声音有些克制的凝噎:“谢谢!”
“不用客气,继续保持……”烟柳的话没说完,眼神骤然一凝,声音一变,话题陡然一转:“小金龙崽子,你的头发……”
沧瀛用00年养回来的头发,在这一刻,在烟柳的目光注视之下开始青丝寸寸变白如霜。
烟柳脸色一沉,眼中颜色一变,抬脚上前,伸出手。
沧瀛后退一步,不是视她为毒蛇猛兽,是不想自己被她碰触而贪恋她,叫嚣着心悦她,心悦她。
烟柳脚步停下,举起的手落了个空,慢慢的放下,转眼之间,恢复了那个无所谓,没带任何一丝紧张之感的样子,打趣调侃:“小金龙崽子,你在霜冰城00年,是不是跟我一样,可以随心所欲自己的头发颜色,眼睛颜色?”
沧瀛顶着寸寸变白如霜的一头白发,红色眼尾,笑着对烟柳道:“是,百年,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随心所欲操纵头发颜色。”
烟柳现在是一头绿色的头发,眼睛是翠绿色的,她信了沧瀛的话,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绿色大波浪头发变成了红色,眼睛变成了黑色。
变红了的头发,变黑了的眼睛,转瞬之间又变成了黄头发黑眼睛。
来来回回变了好几种颜色,烟柳问沧瀛:“小金龙崽子,你觉得我哪一种颜色头发好看,眼中颜色好看?”
沧瀛一头白发再也找不到一根青丝,这一次的白发,不像上次,是不同程度上白的,是经过好些天全白的。
他这一次的白发,只是在一瞬间,在烟柳的目光注视之下,在自己的心痛,得不到,心悦,懊悔,克制,隐忍之下白的。
“都好看。”沧瀛望着她说,怕她不信,加重了语气:“都好看,烟柳阁下,无论如何,都好看。”
烟柳闻言,笑得灿烂,笑的猖狂,“谢谢,我也觉得我好看,走,姐带你去吃饭,吃什么姐请客。”
沧瀛应声:“好!”
他的干脆,让烟柳微微一怔,开心的带着他去找吃的去,完全不去思量他笑的比哭还难看,完全不去想他眼中克制隐忍是为何!
他们俩刚离开,所站之地,一只胖大橘从下面翻了上来,抖了抖九条尾巴,叹了一口气,主城最高处,一览众山小的地方,总是八卦不对,耳朵听的起茧。
看来他下回晒太阳,需要换个地方,但哪有什么地方比组成最高地方风大阳光足呢,这得好好想想啊!
泉涧坐在女王宝座上,下面有人例行向她禀报国事,她在上面一本正经刷着网,看见了自家大祭司的背影。
那一头如瀑布的长发快到脚踝,一身鲜红的衣裳,黑色腰封黑色腰带,还有玉冠束发,整个就跟一新郎官似的。
泉涧着急给人分享,刷一下,从女王宝座站起身来。
下面向她禀报的鱼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女王陛下,发生何事您如此着急?”
泉涧乍然想起,她现在还在处理国事,但是她太想给人分享,分享自家大祭司头发黑回来的事情,手一捂肚子张口睁眼说瞎话:“我突然身感不适,好像也许大概又怀鱼蛋了,我去找一下王夫看一下!”
下面一众大臣齐声高贺:“恭喜女王陛下,贺喜女王陛下,谢谢女王陛下,为我族鱼口事业蓬勃发展作出贡献!”
泉涧:“……”
虽然撒谎心虚,但是这个借口好用。
泉涧摆手摆手:“还不确定,我先去看一下,你们跟我说的事情,整理成册成文件,递到王夫那边,我会好好看。”
众大臣:“是,女王陛下!”
泉涧在众大臣目光灼灼盯着肚子的重视之下,腿脚飞快,恨不得长翅膀飞离开她的会议厅。
烟柳带沧瀛去吃饭,哪怕去包间,哪怕包楼,依旧有漂亮的玫瑰花,精致的礼物,年轻的面容,躯体,等着她吃好,向她表白。
表白的人,不光有男的,还有女的,刚成年的,20多的,30多的,40多,0多的,个个年轻鲜活,目光炙烈,明媚,热忱。
沧瀛这个8岁的龙,跟他们比起来,真的很老很老,很老了。
他望着烟柳,跟着她并列而行,看她没有接任何人的鲜花,礼物,爱意,求欢,他的心是矛盾的,一边窃喜,一边悲伤,时间,是他们之间跨不去的鸿沟,是他心悦她,再也说不出口的欢喜。
“愣着干嘛,走啊。”烟柳走了几步,发现小金龙崽子没跟上,回头望他,见他望她,催促他。
沧瀛回过神,向前:“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烟柳笑道:“没关系,带你去森林里玩!”
沧瀛应声:“好!”
他们俩的对话,被烟柳的爱慕者,表白者听去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俩走,贼听话的没拍正面照,就偷拍了他们背影照,发在网上,感怀自己失去的爱情:“这个穿红袍,白发的又是哪家的,烟柳阁下对他说话好温柔,还邀请他带他去森林里玩儿。”
“苍天啊,大地呀,爸爸妈妈呀,我逝去的祖宗啊,我给你们丢脸了,我追不到烟柳阁下啊,不能让她给你们当儿媳妇啊。”
之前的红袍黑发男人和烟柳在一起的热度还没下,现在又出现红袍白发,热度一下子又加强了。
烟柳的各路真爱粉脑残粉,开始就着两张照片分析:“就背影而言,头发的长度而言,红袍黑发男人和红袍白发男人99.9%是一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红袍黑发到红袍白发,中间相隔三个多小时,是什么情况之下,三个小时可以让一个人的头发如此白?”
“有没有可能人家是染的呢?”
“你家头发染的发质那么好,这一看是白的白的,自然白的?”
“不是染发,有没有可能是假发?”
“假发,不可能,我已经看了那个袍子的材质,那是深海鱼绡,一米好几十万星币,一身袍子好几百万上千万。”
“再看看那袍子下的金丝边儿,龙纹,祥云,在看那白头发上交织的珍珠,虽然不大,但是个个圆润饱满,总共好几串编织在他的长发里顺着他的头发垂落,几串在一块就得好几十万。”
“别质疑我,我是卖珍珠的我知道。”
“再看他那个靴子,古声古色的靴子,非品啊,一看就值老钱了。”
“所以,追求咱们女神烟柳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大佬?”
“是大佬不大佬不要紧,关键是咱们的女神烟柳竟然请他吃饭,竟然带他出去玩,难道我们要失恋了?”
“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啊,我可以接受烟柳阁下谁也不接受,独自美丽,大伙人人有机会,我不能接受有人摘下的高岭之花,让我没了老婆!”
“哈哈哈哈,谁是你老婆,分明是我老婆,别瞎说。”
“滚滚滚,什么是你们老婆,烟柳阁下分别是我的老婆!”
广大网友在网上叫嚣烟柳是谁的老婆,烟柳带着沧瀛到主城后的原始森林,这一块原始森林,比阿贝尔庄园后面的原始森林更大,更广。
原始森林里面的树几百岁的,上千岁的,3000岁的都有,烟柳带他来,进了森林最中心的地方。
森林最中心的地方,是没有树的,是一块空地,仿佛是这片森林的心脏,无人窥探的心脏。
沧瀛目光掠过这一片空地,看向烟柳:“我在霜冰城的00年,你在外面的00年,有没有休息过?”
“有啊,怎么会没休息过。”烟柳一指他面前的空地:“我又不是铜墙铁壁,不能因为我是一棵树,我就不休息了,这就是我休息的地方,白天处理完事,晚上往里一扎根,第2天精神抖擞。”
沧瀛眼底闪烁心疼,随即他就垂下眼帘,遮住眼中一切,张口缓缓道:“原来如此,你现在要休息吗?”
烟柳眼中一喜:“当然,不过我变成树之后,我就无法和你沟通,无法和你说话了。”
沧瀛克制的脱口而出:“没关系,我可以读书给你听。”
烟柳:“!!!!”
其实大可不必。
有点后悔带他过来。
算了算了,带都带过来了,效果不错,让他知道她00年没休息。
回头再把他拐了,让他给她处理一点事,就完美了。
沧瀛再次撩起眼皮时,面前已经没有烟柳,只有一颗几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巨大柳树。
柳树的主干表皮已经玉制化,像翠绿色的玉,散发着玉的质地,枝条垂落向华盖,一条一条垂落,风微微一吹荡起,非常好看。
沧瀛望着眼前的树,许久许久,方才慢慢席地而坐,以前不知道那棵树是她,他会靠在她身上,会抚摸她,拍着树干。
现在知道这棵树是她,他虽坐在树下,但末靠着她,也不动手去拍,怕唐突她,怕她沾了凡尘,怕自己心悦她的心被她知晓。
微风吹过枝条,枝条荡起,沧瀛坐在树下,长发落地,腿上放着古老的书籍,低头认真,语正字圆读书给烟柳听。
烟柳:“……”
其实大可不必,她只想过来猫一觉。
算了算了,就当催眠曲。
扎根于地里的烟柳,根系舒畅,枝条茂盛,吸取天地灵气精神力,散发出精神力,她的周围,整个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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