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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这牌匾化成灰,自己都认得!

    即便自己化成灰,也不会忘记这块牌匾!

    永生永世,永不敢忘!

    看着牌匾,金铎整张脸早已扯得变形,一边脸高,一边脸矮,样子比厉鬼还丑陋,比凶神还恐怖。

    眼睛生生的盯着那个四字,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上下牙关不住的碰撞交击,身子不停的抽动,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一起,喉咙管不停蠕动,嘴里发出咯叭嗷嗷的怪吼……

    可是在眼睛里,就是淌不出一滴泪!

    不是金铎不想流泪,是金铎,流不出泪!

    不是金铎不想哭,是金铎,哭不出声!

    不是金铎不痛,是金铎,在很多年前,就没了痛觉神经!

    无法言述的剧痛摧心剖肝痛彻骨髓,痛得金铎人都变了形,却是痛不出声。

    一百万个疑问充斥脑海,一千万个疑云占满胸间,最后都化作一亿个记忆的碎片。

    爷爷笑,爸爸骂,妈妈爱,奶奶凶,还有小妹的娇和憨……

    不知不觉间,金铎鼻孔淌血,耳朵冒血,嘴巴滴血,眼睛飙血!

    七窍来血的金铎就软软的跪在那里,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金铎不会流泪,但这血,就是金铎流的泪!

    金铎不知道痛,这血,就代表金铎的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金铎回复过来。静静凝望眼前的牌匾。

    牌匾不大,长三尺宽一尺二。整块红木板雕刻而成。红底金字。

    从右到左楷书字体。

    四鵬居!

    左边底部有竖行小字。

    壬寅年壬寅月。

    这是1885年的三月。

    这一年,黄河再次改道,从黄海的入海口改为渤海。神州大龙脉再次变动!

    这一年,太平军被僧格林沁打败,但石达开却将曾国藩打得闻风三十里,枪响一百一。

    而捻军则齐聚雉河集,公推张乐行为盟主,由散乱走向统一。

    金家落户锦城城门洞悬壶济世,挂上了四鹏居这块牌匾。

    浸泡在井底多年,红木牌匾左侧已经被污水淤泥腐蚀变得溃烂发黑。看得金铎一阵阵心痛。

    小小牌匾在此时此刻犹有万斤之重。

    牌匾上的红色底漆几乎已经全部脱落,中间的四鹏居三字也露出黑黑的本体。

    爷爷讲过,四鹏居三字最先用的是金粉。后来家里太穷,就改成了写对联的铜粉。

    每年祭祖那天,爷爷都会取下牌匾用铜粉加药材对四鹏居三字重新上色。

    小心缓慢抬起牌匾,看着牌匾上风化的旧痕和斑驳,金铎又看到自己在牌匾上曾经留下的印记。

    那时候玩弹弓和火药枪,这块牌匾就是自己试验的第一对象。

    为此,金铎没被家里混合四打!

    小心翼翼抚摸着这些印记,眼前又浮现出爷爷父亲的痛骂和教诲。

    “只要在金家还行医,这块匾就要一直挂下去。”

    “只要金家还有人在,这块匾就要一直传承下去!”

    “小铎你要是再不听话,这块匾就传给小妹,你就给老子滚去天都做顾家的上门女婿。”

    “不要忘,死也不要忘,记住……”

    “这块匾后边……”

    手握着扁,一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和熟悉化作千万钢水的洪流冲进心头,金铎忍不住再次闷哼出声。

    这闷哼,宛若夜枭,更盛鬼号。

    这一瞬间,金铎明白了爷爷的教诲,体会了父亲的苦心。也涌起无穷无尽的痛恨!

    忽然间,就在这时候,一声闷响传遍天地,震得金铎和武昆阳耳膜欲聋。

    “嗯?”

    “咦?”

    “有人过来了。”

    地面上,武昆阳扭头回轻声细语:“要不要跑?”

    几道光柱在头顶划过,还没等金铎回应,空中便自传来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嚎。

    “劳总……”

    惨嗷传遍寂静的深夜,犹若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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