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看着他霸道不讲理的样子,却仍旧生气不起来,于是伸手霸气地抓住他的衣襟,问道:“不让我带步摇,你让我带什么?”

    许谡还是头回见到池小悦如此强势的口吻,竟使他的脸颊微微发烫,纵容了池小悦的霸气,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想亲自为你打造一支金步摇。

    ”

    他这握剑的手还能帮女人打造首饰呢?

    然而许谡不是说假话,接下来的几日,他都不曾出门,留在家中打造首饰,倒是让池小悦涨了见识。

    迟府小院里的生活,仍旧是如此的平静而甜蜜,只是陵城却是风云骤变。

    一日陵城大街上,金学政的马车刚从县学出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披头散发的读书郎突然在马车前跪下了。

    正好出县学不远,县学里的秀才都出来看情况,两边的街坊百姓也瞬间围观过来。

    而这位读书郎正是先前孙氏说的手帕交表弟,他是来向金学政申冤的,既是要申冤,却不写拜帖入金府,却是在这大街之上,明显对方不想好好说话。

    金学政头回遇上,听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看着没办法再行走的马车,金学政只好挑帘出来。

    来到这位衣裳不整着实不堪的读书郎面前,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这位读书郎立即道出家中出处,“学生花家镇花良学,今年十七,于今年三月入贡院院试,未出成绩之时,被人逼迫,不得不说自己考前舞弊,事先得知答案。

    ”

    “事后我被夺去功名,子孙三代以内不得科举试,大人,学生何其无辜负,我就只是一位童生,参加了院试,勤勤勉勉,只为院试中秀才。

    ”

    “我自认为并无得罪人,那日被人威胁,又用大刀抵我脖子,我不得不为了保命,说了假话,但事后越想越不对。

    ”

    “我被取消了成绩,那谁是受益之人,不然我花家在花家镇上世世代代的地道人,不曾得罪过谁,也不曾树立仇人,咱们容朝讲王法,也犯不着更无胆量如此对待我。

    ”

    “所以学生思前想后,决定冒死上前申冤,想来这一次申冤,或许是大人见我的最后一面,或许就在学生回去的途中被人杀害灭口,但我也顾不上了。

    ”

    “子孙三代以内不得科举,家中办了族学,族中子弟也受我牵连,我身为花家子孙,我死了便死了,也不得连累了族里人,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将冤情说出来。

    ”

    “学生在陵城既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也没有显赫的家世资本,再说这院试考卷,向来由大人您在掌管,学生今日头一回见到大人,大人仔细回忆一下,学生可曾向您得到过考卷内容?”

    “院试之前,学生可曾去过大人府上,可曾贿赂过大人?”

    花良学一连几句,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问懵了,合着这泄题事件跟金学政有关不成?也对呢,这考卷不都在学政大人手中的么?这一位读书郎要想考前得到考卷,那也得学政大人给他。

    所以这案子这么久了,花家也受了罪,为何那泄题的官员却没有交代了,真是世态炎凉,只许这官员胡作非为,而贫民百姓却得蒙受大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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