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他才十二岁,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份心智与早熟,便比她儿子强上不少,等会儿公开课上,他不会是要抢自己儿子出风头吧。

    莫不是给人家做了嫁衣裳。

    孟氏不动声色地朝自家丈夫看去一眼,岳知县也听到了这话,面上神色难辩,但想来心头也是震撼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了这么多,自家儿子还是孩童时的玩闹样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一点点。

    这会儿迟大儒来了,众权贵富绅也都相拥上前,便是岳知县,在这会儿也是客客气气的,可见迟大儒在鼎州的地位,不容小视。

    几人相继又坐下,公开课开始了。

    叶九昭很珍惜这一次机会,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尖着耳朵听迟大儒讲课。

    倒是岳家荣在刚才的说话中被叶九昭给说得哑了口,心头不快,心想着等会儿要是有公开的题目要做,非要拉他下水不可。

    正这么想着,机会就来了。

    公开课初始,迟大儒与往日不同,却是叫身边弟子拿出一张宣纸公布出来,上头写着的是一桩案子。

    某日有一官吏走马于闹市中,与一贵子相撞,继而引起两马疾驰,造成市场摊贩游人受伤,财货损失。

    案子现场,官吏穿官服,腰间有信囊,佩带大刀。

    贵子衣饰华丽,家世显,且有要事在身,二人之间所造成损失与刑责该如何断?

    这是让大家来讨论怎么断案,那么这就涉及到容律的普及,作为秀才公,这是必学课,但还是有不少秀才公,未必将容律都记住的。

    毕竟科举试重四书五经,诗词文章,如非有中秀才公不打算再参加科举试,而决定转行去做状师,那自然就不同了,必须熟读容律不说,还得研究历来案情作为学习案例。

    这就巧了,叶九昭最近跟着母亲学习的正是容律,而母亲对容律的理解也一一告诉了他,令他对这本书特别的熟悉。

    一旁的岳家荣听到这题之后,简直是一脸的茫然,他才十二岁,开蒙没有几年,倒是因为聪明,年初县试中了童生,还不曾参加院试考秀才。

    夫子曾说在课堂上念过容律,也讲解过一部分,奈何岳家荣好玩,根本没有记住,这会儿自家父亲看来,他竟是摇头。

    “爹,你是知县,你一定知道怎么判,能不能将答案告诉我?”

    岳知县听了小儿子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说的什么话,这重点是断案子么?这重点是要底下学子以此题来相互反驳,如同公堂上两位状师之间的较量,但通过他们的言词而让迟大儒看到他们的所学所想。

    看来自家儿子还是太过稚嫩,参加公开课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想要拜师迟大儒门下,还得另辟蹊径。

    这时底下的读书郎已经开始辩护了,首先出列的是一位穿着青衣长衫的读书郎,是其他郡来的,他就先开了口。

    他认为是贵子的错,贵子有要事在身,但贵子仍旧是布衣身,官吏不同,就这穿着与佩带,可见是在行公事。

    容律中有说,诸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马者,笞五十,官吏显然在行公事,贵子才是那个无故走马者,不仅冲撞了行公事的小吏,还撞了街头行人,贵子负全责。

    这人说的话,引起不少读书郎的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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