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迹,但那是为豫州的花魁大赛而作,并非是专门写给他的。

    既然连太后和太子爷都有了郑经专门为他们写的诗,他却没有,那他又岂能甘心?

    于是乎,趁着郑经闲了下来,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没了距离感,就干脆厚着脸皮怂恿起郑经为他写诗。

    “懒得写,被你缠着忙了一整天,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哪来写诗的灵感?”

    郑经自然不干。

    德王爷已熟知了他的德性,于是揭穿加耍赖道:“你讹讹王公子也就罢了,现在连我都还想讹不成?不行,你不写也得给我写,你要是不写,我就住这里不走了。”

    这赖得郑经很是没脾气,妥协道:“要不我喊倾城兄下来,让他给你写吧。”

    “不行,我就要你写的。”

    德王爷自然不干。

    换做是在以前,有江南第一才子为他赋诗咏梨花,他肯定是心满意足的,可问题是,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诗才空前绝后的三绝公子,顾倾城的诗作又岂能让他满足?

    他想要的,是一首能流传百世的佳作,然后还要让郑经在前面题上赠陈伯容等字样,好让他能时不时拿出来炫耀炫耀。

    两人就这么在梨树下争执开了,一个赖,一个推,无休无止。

    而这一幕,正好被在郑书笙引领下进了二进的郑简给先听到了,然后又看到了,最后呆滞了。

    这锦衣玉袍,头戴白纱高屋进贤冠,白面微须的中年男子不正是德王爷吗!

    可问题是,他怎么像是在哀求那衣着普通的布衣年轻士子?

    这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差点把他的腿都给吓软了,连忙把腰深深地一恭,双手一抬,头一埋,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鸿胪寺郑大人府上郑简见过王爷。”

    此时的他真的怕了。

    生怕眼前这不该被他听到和见到的一幕,让德王爷迁怒于他,把他的头给砍了,于是连忙报上了自己的来头。

    他的出现,也总算让二人停止了争执。

    郑经:“……”

    鸿胪寺郑大人府上?

    还真是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尽管已有所预料,可郑简的突然出现,还是让他稍感意外,不过事情似乎在可控范围之内,于是他趁机说道:“别闹,来客人了,这事一会再说。”

    正在跟郑经赖的德王爷此时确实有点尴尬,不过一听说是郑氏来人……

    “那你快点啊。”

    知道此事有些微妙的他也暂时放过了郑经,背负着双手,慢慢悠悠地走向了二楼,去书房找陈蒨武他们去了。

    而此时的郑简,总算又敢把腰给直立起来了,但面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布衣士子,却一时之间还是不知该说啥,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郑书笙。

    “族伯,这就是浪之兄长。”

    “浪之兄长,这是大鸿胪府上的管家郑简族伯。”

    郑书笙的介绍倒是麻利。

    只不过郑简听了之后又是暗暗吃了一惊。

    尽管已有所猜测,可他还是没想到,眼前这位布衣士子还真是同宗那位旁系举子。

    他又感为难了。

    正常来说,以他同宗长辈,又是大鸿胪郑大人府上管家的身份,是完全可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质问郑经一番,问他为啥到了会宁也不前往郑府拜见,以来个先声夺人的。

    可问题是,刚刚连德王爷都在这位同宗晚辈面前有些低声下气的,这还让他怎么来摆这长辈架子?

    “晚辈郑浪之见过族伯。”

    郑经倒是很淡定,还是按宗族礼仪微微行了一礼。

    这也总算是给了郑简一台阶下,他连忙道:“免礼免礼,我刚刚路过书局,正好遇上了书笙小姐,便打算进来跟浪之见上一面,没想到打搅了贵客,还请勿怪。”

    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敢再摆什么长辈架子,而是极为客气地回了一礼。

    郑经:“……”

    刚好路过书局才怪,明明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只不过恰好碰上了德王爷在,才不敢造次!

    对于郑简的托辞,他当然是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按礼节客气道:“没事没事,族伯请里面坐。”

    “不坐了不坐了,天色已晚,我还得回府上向老爷禀报要事,浪之也还有贵人在,我改日再来拜访。”

    郑简连忙谢绝道。

    此时的他,又哪里还敢坐?

    要知道,刚才德王爷可是撂下了一句:那你快点啊!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敢在这里磨蹭半天,拉着郑经和郑书笙问东问西,把德王爷给等急了,那他不是找死吗?

    因此,他明智地打起了退堂鼓。

    反正他已经得知,郑经和郑书笙已经入住书局了,并且又没有半点要跑的意思,那他改日再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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