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名伺候天子服药的宫女自尽身亡,失去目标的侍卫总管夏侯良疯了一般,开始怀疑所有人,宦官和宫女一个个被盘问、拷打、搜查,整个皇宫被恐怖的气氛笼罩。
大臣们聚集了一夜,天快亮时,天子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众人各自回府休息。
曹保宗刚回到府中,呼延雷便找到了他,“请问枢密使,天子现状如何?”
曹保宗摇摇头,“正在全力救治,夏侯良说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没有急性发作,但只是暂时压制,我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呼延雷又问道:“下毒者找到了吗?”
曹保宗冷笑一声,“除了晋王李察哥,还会有谁?女真骑兵一走,他就下手了,可笑的是,很多人还寄希望于韩常,幸亏将军提醒我,韩常是完颜昌的人,一旦完颜昌支持李察哥,那韩常反而成为最危险的敌人了。”
呼延点点头,“这就是我来找枢密使的缘故,兴庆府的局势太危险了,枢密使要立刻带家人撤走!”
曹保宗一惊,“现在就走吗?”
“现在就走,立刻走,我怀疑李察哥已经在来兴庆府的途中了。”
在攻下兴庆府后,陈庆还需要一名西夏的政治人物站出来维持局面,此人既要在西夏有一定威望,还能忠心于自己,陈庆最终选择了曹保宗。
一方面曹保宗不是党项人,是归义军曹氏的后人,不会对西夏灭亡有切肤之痛,另一方面,曹保宗比较平庸,成不了大事,他还曾是宋军战俘,相信他不会忘记被俘的日子。
第三个原因,黑山军司主将曹保辉手下有五千军队,陈庆希望能通过曹保宗招降他。
所以陈庆把呼延雷派到兴庆府,就是为了保住了曹保宗。
曹保宗心慌意乱,急忙让妻子和一对儿女收拾随身细软,又让母亲也收拾好物品,在此之前,曹保宗便分几次把财产偷运出城,送去了西平府。
随身物品早已经收拾好,妻女和老母上了马车,曹保宗也翻身上马,带着二十几名亲兵离开曹府向南城门而去。
此时,皇宫虽然已经封了,但城内还没有戒严,还是正常状态,只是城门和平常一样关闭,禁止随意外出或者入城。
曹保宗凭借他的枢密使金牌,顺利出了城门,向南驶去,呼延雷早有安排,走出十几里便折道向西,由一条事先安排的渡船将他们渡过了黄河,进入宋军控制的河套地区。
就在曹保宗刚走,李堪下令全城戒严,所有人全部回家,任何人不准出门,否则以奸细论处。
一队队士兵在大街上奔跑,百姓们吓得纷纷回家,大街上瞬间变得冷清下来。
南城门处,李堪怒斥守城将领和士兵,“规定是不准任何人出城,你们居然胆敢破例,把人放走了?”
守将低头辩解道:“曹保宗有枢密使金牌,也是可以出城了,卑职并没有违规。”
“混蛋!还敢跟我顶嘴?”
大将李良辅在一旁劝道:“曹保宗那种平庸之人走了就走了,也影响不了大局,王爷何必生气?”
“我知道他影响不了大局,只是这混蛋平时说得好听,可关键时刻跑得比谁都快,着实令人可恨!”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道:“韩将军请王爷和李将军去商议军务,说有紧急情况!”
李堪又狠狠瞪一眼守将,“再敢放人出城,我要你的脑袋!”
“卑职不敢!”
李堪这才和李良辅赶去金兵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