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或许是被贬之后心境发生了变化,或许是有了更多的感悟
徐长英改变了对关宁原本的态度。
当放下成见后发现,这个曾经他恨的牙都发痒的关世子,真的很优秀。
尤其是他的格局很大很大!
简直让徐长英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他首先考虑的是国家,再才是敌人。
他明知道安北军将会是由关子安统领,依旧认真做着这件事。
他的眼界战略也是相当高,他断定蛮荒进中原之心,永不会熄,因而守卫边疆是永久的事情,绝不要相信不战和约。
如有条件,应该进蛮荒将之彻底消灭杀死所有幼年青壮,只留老弱。
很难相信这竟然是个弱冠年纪所能说出的话。
可关宁有充足的理由,句话把他说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徐长英震动了!
这也感染了他,再无旁骛,把心中所知,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无任何藏拙的帮助关宁。
他做了五年兵部尚书,对这些事情极其了解,并且有自己的看法。
关宁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这对他方案的完善有极大好处,对他个人也有相当大的提高。
相谈甚欢。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
午饭后,继续。
又谈到了晚上,才发现天黑了。
关宁起身,才感觉到乏困。
不知不觉过去天,真是打搅了。
不打搅,说实话我也很久都没有聊的这么痛快了。
徐长英开口道: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了,想必你已心中有数
嗯,多谢徐大人。
我可不是什么徐大人,以后少过来看我,我虽然没被定性为废帝余孽,但四周监视不少,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明白。
关宁内心不由低叹。
他感觉到徐长英的落寞。
其实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之前我们对立,我对你也很有成见,是因为我知道镇北王府已经完了,个废物世子不可能撑的起,实际上你比你父亲更优秀
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住了。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关宁发现好几次他有这样的神态。
没什么,下次你来再说。
徐长英摇了摇头。
关宁也没有多问,既然不愿说,那也不能强求。
好,我走了。
关宁跟靳月离开。
徐长英看着背影消失,才是回到了屋里。
关世子走了?
妇人问道。
走了。
徐长英感叹道:关重山有福了,他这儿子可了不得。
你没有跟说他爹的事情吧?
本来想说,但是没说。
徐长英坐了下来,低沉道:其实他爹当时出事,我有很大的怀疑
这话不能乱说,你要烂在肚子里,能安安稳稳的告老,就是福分,你要为咱们两个儿子着想。
妇人神色凝重。
我知道。
砰!
砰!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徐长英面色微变,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身穿黑衣,留着寸头的精干青年。
耿司首。
徐长英压下内心的惊疑。
来人正是皇城司司首耿良平!
关宁刚走,这位就来了。
我来是提醒徐大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否则您的两个儿子就回不来了,连您也恐怕无法安然。
耿良平声音低沉。
我明白。
徐长英应着,但内心却感觉到无限悲凉。
上京多风雨,北郊离的太近,我们已经在兖州为您安排了住处,您去那边养老吧。
耿良平虽用的是敬语,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我知道了。
徐长英无奈应道。
明早出发,您早点休息吧。
耿良平说完,关上了屋门。
留下徐长英和其夫人满脸苦涩
也在此刻,北郊某处。
虽已天黑,但这里还有着火把点点,照的片明亮。
快点干,不要偷懒。
监工大喊着。
他们是开挖水渠的劳工,为了保证明年投入使用灌溉良田,他们要紧急赶工,日夜不停的轮换。
已经进入十月份,气候转凉,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