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梁双的情况才略有好转。
她终于能下地了。
还是会头晕。
医生说她年轻,恢复得比较好;又说这种只算轻伤,所以没什么后遗症,让梁双不用担心。
深秋天气晴朗的时候,空气清爽,席长安会搀扶梁双在医院后面的小道上坐坐,说说琐事。
“……阮灵昨日是不是来了?”梁双问席长安。
当时梁双在睡觉,隐约听到门口席长安的声音,隐藏着怒气。
席长安说:你有什么面目来见她?她将你视为朋友,你任由歹人害她?
然后是阮灵的哭声。
她柔弱辩解着。
梁双心里是后怕的,暂时也不想见阮灵。她知道跟阮灵无关,但情绪上还是有点迁怒她。
阮灵在衖堂里租房,她做那些事,房东不会同意。
因此,她找梁双替她遮掩了两次。
梁双在衖堂里住得时间不长,但颇有口碑。
大家都说梁太太为人正派,又肯努力养家。男女老少都挺同情梁双,又赞服她的勤劳。
阮灵却因为柔柔弱弱,做事不够干脆,好几次被邻居男人纠缠时候,处理得半推半就,很招人烦。
大家时常把她和梁双放在一起比较,对阮灵是很嫌弃的。
梁双帮忙说话,房东太太才没有驱赶阮灵。
“……你哪怕一个字不认识,去纺织厂做个女工,也是活路。”梁双屡次劝她,“况且你还认识几个字,更没必要这么活着。”
阮灵只是哭,说她没办法。
梁双觉得她是吃不了苦。她出身小地主家庭,嫁的也是小地主门第。不曾大富大贵,至少是没下地干过活的。
让她凭力气吃饭,她做不到。
梁双劝不动她,也气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