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也坐得住,哈哈!”
来人话音未落,人已进到门中。
但同时来人的目光落在胡观身上,骤然一愣,站在原地显得很是猝不及防。
而胡观也是心中一惊,“居然是他?”
“驸马爷,快坐!”汤景打趣笑道,“等你大半天了!”
来人也是大明朝的驸马,尚太上皇第六女怀庆公主,后军都督府佥事,王宁。
“等我?我恰好路过,听说你们在这就上来看看!”王宁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没想到哥几个都在!”
显然,他是看胡观在这,心有顾忌,更是心有警惕。
“诸位聊,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胡观开口起身,他是何许人,外表看着憨,自己也认为自己傻,可真到了存节上,有种本能的精。他以前就是个光杆驸马的时候,也泛酸说小话,也心里骂骂咧咧,也脑子不往正地方用。
可现在他位置不同了,脑子整日感觉在正地方不够用。以王宁这态度,他干脆就不待了。
但他知道,他不想待,可是有人不答应。
果然,汤景起身,按着驸马王宁坐下笑道,“驸马爷,今日来的都是好朋友好兄弟,能坐在一起的都不是外人!”说着,冲胡观笑笑,“咱们的事,胡驸马可是帮了大忙的!”
“就是,都不是外人!”傅忠也笑道,“小宁你这人就是太谨慎了!”说着,叹口气,“咱们这些人上一辈儿就是老交情,到咱们这辈更应该砸断骨头连着筋。一个好汉三个帮,人生在世,没老婆都行,就是不能没兄弟没朋友!”
王宁半信半疑,对着胡观抱拳行礼。
“赶紧让伙计上菜,人齐了开宴!”汤景笑道。
“那就是没别的人了!”胡观心中琢磨,“呵呵,他们这个小圈子,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随即,他目光轻轻一扫,瞥过王宁。
这位驸马爷,可不是傅忠那种光杆驸马啊!
后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其中之一。管的是天下卫所的训练和生产,他这个佥事是后军都督府中的第三号人物。
这人倒不是传统的勋贵子弟出身,看着也不像是武人,而更像是文臣。
“王宁在朝中一向颇有贤名,怎么跟这些人牵扯到一起了呢?”胡观心中暗道,“啧啧,皇上这回是真难办啦,好几个驸马,啧啧!难呀!”
但同时他心里也还有几分疑惑,“王宁见到自己明显诧异了一下,莫非他事先不知道汤景他们找我?可听汤景他们的意思,王宁是明显掺和到私盐的事当中的!”
忽然,他心中一亮,“还有一种可能,王宁知道我被拉进来,但是他不想我知道他也在其中。他还想藏在后面,但汤景显然是故意让我们双方照面,这样的话大家彼此之间就都有把柄!”
“曹他娘的,幸亏这脑子没笨到家。要不然和这些人在一块玩,怎么死都不知道。怪不得,怪不得小时候我娘跟我说,少跟那些公侯子弟们在一块玩耍,没一个是吃好草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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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汤景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坐不住?”
“南城出红差呢!”王宁笑道,“锦衣卫在南城杀人呢!应天府的府丞,直接被剥皮了。东莞伯第六子,尚宝司丞何宏的小舅子,让何广义下令,胳膊腿上的关节都挖掉,刺瞎眼睛,刺穿耳朵,割了舌头!”
“嘶!”李方英吓一跳,“那不是活死人了吗?”
“是呀!以后连爬都爬不了,听不到说不出话看不见东西,可心里样样都清楚,可不活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