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西北生活了近十年,但邓清妤一直不喜欢那里,甚至是嫌恶那里。
她讨厌那里的风沙荒漠,厌弃那里的蛮野不化,甚至是风土人情,样样不喜。
况且如今李翊也回到京/城,她再没有理由留在那里……
红妈懂她的心思,道:“娘子放心,如今你诰命在身,又与殿下没了关系,即便他是翊王,也不能做你的主,随便将你赶回西北去的。”
“所以若是明日殿下提起此事,娘子只管如实说出心中的想法便是,不要怕。”
听了红妈的话,邓清妤心里安定了许多,拉着红妈的手笑道:“今日事忙,我还没来得及给你道喜,恭喜你与红榴重聚。”
提起这个事,红妈眼眶一红,激动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榴儿还活着……娘子,你都不知道,那会你跟我说,她不在了,我当时真真是心如刀子在割,这一年来,夜夜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想着她……”
邓清妤脸色略显苍白,也跟着抹泪道:“红榴跟了我多年,我也是心痛难受……今早见到她,我当真以为自己在做梦……想来是红妈天天吃斋念佛,感化了菩萨,让红榴奉凶化吉,又回到你的身边了……”
红妈道:“方才榴儿同我说,当年她身上得病,并非是病,樊先生替她请了大夫后,说是中了毒,我和榴儿都想不明白,她一个小丫头,跟人无冤无仇的,谁会给她下毒啊?”
说罢,她问邓清妤:“娘子,榴儿一直跟在你身边,当年你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对她下手?”
邓清妤摇摇头,抹着眼泪戚戚然道:“那会景阳刚刚离世,我一个妇道人家,孤苦无依,心里空落落的,每天饭都吃不下,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红榴的事也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没用,没尽到一个做主子的责任……”
说到这里,邓清妤自责不已,眼泪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红妈见她这般伤心,只得止了泪反过来安慰她。
“娘子无需自责,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红榴也好好的回来了,咱们以后就一块好好过日子就成了……”
邓清拉着红妈的手,动容道:“往后,我就当红榴是我亲妹子,我和她一起孝敬你……”看書溂
红妈听了,心里越发的欢喜,邓清妤送走她后,却没了睡意,一个人在窗前坐了许久。
白桃进来,见她外袍也没穿,坐在窗前吹风,吓了一大跳。
“娘子,夜里凉,你还是赶紧上床休息吧……”
邓清妤坐着没动,淡淡道:“我睡不着,你不要管我,下去休息吧。”
白桃担心她受凉,要去关窗,被邓清妤拦住了。
“你甭管了,我脑子里乱,吹吹风清醒清醒……”
翌日,李翊一早就听到长奕的禀告,说邓氏病了,卧床不起。
邓清妤到底不敢像红妈教的那样,在李翊面前说硬话,更不舍得与他撕破脸皮。
她所做一切,就是要与李翊在一起,而眼下好不容易借着女儿与他的关系走近,她如何舍得与他闹翻?
所以思来想去,她只能借生病来逃避此事。
李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