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点了灯火,却很安静。
陆晚路沿着廊下的灯火来到了内院,看到上次她和李翊呆过的那间屋子里灯火通明。
她来到门口,脚步却迟疑住了。
来的这路上,她直在想,要如何同李翊解释画像的事情,还有关于李睿的死。
她知道,虽然画像事,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什么,而睿王府里,也是他带她抽身离开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心里什么都不想。.
李翊是个感情与理智分得很清的人,他会救她离开,但关于她手刃李睿的原因,他同样会调查清楚。
画像的事,亦如此。
可想了路,直到此时,这两件事,她都没办法给他个合理的解释。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见他——那怕不是为了铁矿图,她也想再来见见他。
思及此,陆晚深吸口气,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进去。
屋内,灯火明亮,炭盆也烧得很旺,暖意融融。
李翊坐在北面窗下的暖榻上,面前置着张檀木小几,他的面前放着封密函。
听到声响,他掀眸朝她看来,待看清她的形容妆扮,凤眸幽沉。
与她在起这么久,她身上的每处细微变化他都能第时间感觉得到,何况还是这么明显的改变。
待看到她莹润小巧的耳珠上戴着的蝴蝶耳坠,他的心口却骤然痛。
他不自觉低下头去,凝眸看着面前的密函。
陆晚反门关上门,脱下身上的斗蓬放到架子上,然后抬步朝李翊走去。
“殿下……”
她走到暖榻近前,朝他轻轻唤道。
可李翊眼皮也未抬,充耳不闻。
他脸上的神情很冷,甚至下颌都绷得很紧。
看着他之个样,陆晚不由想在睿王府的水池边,他那般冷冽陌生看着她……
瞬间,那种窒息又无助的感觉向陆晚袭来,她的心不由慌乱起来。
下刻,她鼓起勇气道:“我知道殿下心里在生我的气,无法理解我的所做所为,甚至是被我吓到了……”
“可我并不后悔,如果让我再选次,我还会这样做……”
陆晚的声音不大,可四周很安静,李翊自是能听得分明。
听到‘并不后悔’四个字,李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勃然而起。
“你不反悔,是因为你对李睿的仇恨,必须手刃他解恨,还是因为你要替你弟弟阿晞担下切?”
李翊抬眸凉凉看着陆晚,字句冷冷问道。
陆晚脸色白,想也没想就道:“殿下,睿王的事是我人所为,不关阿晞的事,他真的只是奉我之命,去睿王府送贺礼的……”
“这是方才暗卫递进来的密函。”
李翊手指敲击着小几上的信函,冷声打断她的话,沉声道:“南安王已从遇安那里查知,睿王那晚离开喜房去后花园,是因为与黑市上贩卖铁矿图的卖家约好在后花园的凉亭处交易,金额是十万两白银,而长亭当时被救起时,身上确实带着十万两白银的银票……”
说罢,李翊话语顿,掀眸看了陆晚眼,继续道:“遇安还说,他与睿王到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