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陆晚就去找沈植。
去沈家之前,陆晚绕道去了拾味斋,买了两盒马蹄糕,并几色其他点心送给沈植。
马车很快来到沈家,照常大门紧闭,但门前停了好几辆马车,好几个仆人打扮的下人围在门口。
陆晚一下马车,就听到沈家门房对那些人不耐道:“都说了我家公子不再看诊,你们不要守在这里,去找别人吧。”
那些下人听他这样说,只得悻悻离开。
陆晚上前对门房道:“烦请小哥向你家公子通传一声,就说陆晚求见。”
那门房却是认识陆晚的,请她稍等片刻,飞快进去通传去了。
不一会儿,门房返回来,打开门,请陆晚进去。
陆晚去时,沈植正在围廊下用早膳。
他坐在木桌前,桌上摆着两碗小米粥,并两碟腌菜,十分简朴。
看到陆晚来,他站起身冲她淡淡一笑,“你来了。”
大雨过后,碧空如洗,院子里的青石板被雨水冲涮得干净,四周的一切都那么清新洁净,仿佛天地万物间所有的尘垢都被这场大雨冲涮干净,连晨起的曦阳也比往常更灿烂明亮。
沈植一身简便的天青色直裰便服,一双眸子清澈如泉,如他头顶轻轻飘荡的风铃上系着的洁白羽毛,不染尘埃。
这一刻的他,与那晚昏暗光影的他,判若两人。
陆晚笑道:“恰巧路过你这里,就进来看看你。”
沈植眸光落在她手里的糕点上,打趣道:“还恰巧给我买了糕点?”
不等陆晚回话,他又道:“可是马蹄糕?”
陆晚点了点头,跨进围廊,将糕点放下,看到桌子上两副碗筷,两碗粥,诧异道:“你还有客人?”
沈植请她坐下,笑道:“就是你,给你准备的。”
说罢,他命小厮去取来碟子,将陆晚买来的马蹄糕摆出来,道:“借花献佛——这马蹄糕配上这清粥,还有这腌菜,看起来还不错。”
他挟起一筷子腌菜放到陆晚的碟子里,道:“这是我自己腌制的,佐料就是春日里田野间的野菜,看着寒碜,但味道不错,你尝尝。”
陆晚惊讶的看着他,倒没想到他还会做这个。
以前她在庵堂时,师傅在春季里也会采野菜做腌菜,以备秋冬时节,蔬菜不济时,拌饭吃。
她拿起筷子挟进嘴里尝了尝,不觉眉目舒展——味道确实很不错。
她笑道:“好久没吃过这么爽口的腌菜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沈植自嘲笑道:“这哪里算什么手艺,不过是穷苦家的孩子从小谋生的本事。”
陆晚并不知道沈植的身世,上一世他也从不在她面前提及他的身世过往,但陆晚看着他朗朗如月的形容举止,一直以为他出身清流名门之家。
但如今听他话语里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不觉间,她倒是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正要问,沈植已道:“你是不是也是为了国公爷的病来的?”
昨日陆承裕上门来,同他说过国公爷得病一事,连病症的蹊跷处都同他说了。
他当面就拒绝了——自从决定不再从医之后,不论是谁上门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