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这边和风细雨,朝堂虽微有波澜但也一片祥和。
而西安这边则是阴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之前的阴沉烦躁之感。
秦王府中,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有些灰头土脸的坐着。
“孤和你说过,不让你去你非不听!非要说是奉皇命?现在如何?”秦王朱尚烈盘腿坐在软榻上,语气有些不阴不阳,话中有话,“白莲教的妖人一个没抓到,还兴师动众打草惊蛇!”
“是卑职无能,王爷恕罪!”
事实就是如此推脱也没用,他何广义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最后被人来了个金蝉脱壳。
“不过王爷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妖庙之中的僧人,还有附近的信众香头卑职尽数抓获,如今正在抓紧审问。哪怕只有定点的蛛丝马迹,卑职”
“何指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陕西布政司使阎彦清忽然开口道,“本官可是听说,你手下的人抓起人来不分良莠。打着抓捕白莲教的名义,私设公堂刑讯逼供。”
何广义暗中咬牙,“什么私设公堂?难道锦衣卫没有审讯的权力吗?”
“你们有,但那要万岁爷点头你们才有,你们如今抓捕良民,严刑审问,也有万岁爷的手谕吗?有的话,拿出来?若没有,哼!旁人怕你锦衣卫,本官是不怕的,说不得要到御前跟你打官司去!”
这就是落井下石了,抓捕白莲教在地方布政司的眼中也是大功一件,但何广义大包大揽把他们排除在外。如今人没抓到还惹了一身骚,布政司如何能放过他。
倒不是说陕西布政司不安好心,首先地方官们对这些锦衣卫就从来都没有好印象。二来既然没抓到人,还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就要有人站出来给个交代。
再者说,他锦衣卫在陕西境内越过布政司执法,本身就让陕西上下官员颜面扫地。如今冷嘲热讽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汤軏在旁笑笑,“藩司大人稍安勿躁!”
说着,对何广义道,“何大人,如今人没抓到,下一步如何行事?”
何广义想想,“唯有审讯,盼得些线索!”
他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一切的线索都在极乐寺中断了,而且断的极其突然和蹊跷。
“还嫌事不够大?”秦王朱尚烈不悦道,“孤看来,即便是审出什么来,那些妖人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说着,叹口气,“孤在王宫之中,都能听到外边的风言风语。什么锦衣卫来西安抓人,白莲教要造反。何指挥,切忌人言可畏呀!”
随即,他又看向阎彦清,“阎藩台,孤看不如,这白莲教的案子你们来办。皇上那边,孤来上折子。至于锦衣卫么”
秦王的意思很明显,让陕西布政司来办理白莲教的案子,让锦衣卫从哪来回哪里去。
何广义心中恼怒,刚要开口,却听阎彦清说道,“王爷,卑职以为不可!”
这话,让众人微感意外。
方才他还对锦衣卫颇多微词怒目而视,怎么现在却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