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眼神闪过一抹怜悯,语气却是十分讥讽:“和叶馨儿几乎同样的相貌,境遇却是截然相反,一个从小惊异于是锦衣玉食,不愁吃喝,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另一个却出生在穷苦人家,犹如乞丐一般……呵呵,被洗魂之后,对你来说或许是种快乐吧?”
“快乐?”
木子秋含着眼泪,摇头道:“不,我不会快乐的,我真正的快乐,是在那个只有三十多平米的小屋子里,每日粗茶淡饭,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每天还要出去做兼职,摆摊,但回到家,却能和母亲团聚,这才是我的快乐。”
“之后,我遇到了林风,那个给我带来希望,给我妈带来希望的男人,只要看着他,我心里就会暖洋洋的,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我也绝不会有一丝害怕,这也是我的快乐。”
“至于叶馨儿,她是她,我是我,她永远不会成为我,我也永远不会成为她,在所有人都享受她奢华生活的时候,我却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我?”
老人淡淡地看着她。
半晌,叹了口气:“为什么?或许这就是命吧。”
木子秋不再言语,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呢喃着两个字。
林风听不到她说什么,但从她的唇语中,知道她是在说“林风。”
老人已坐在了木子秋旁边。
“闭上眼睛,想想让你快乐的事,然后再想想让你痛苦的事……”
木子秋闭上眼睛,照做。
等她重新睁开眼时,清秀的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泪水。
“很好,接下来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
“那便是在我施展洗魂术时,不要刻意用潜意识去抵抗,把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全部忘记,忘记……”
老头一边说,一边伸出苍老的手,放在了木子秋的脑袋上。
紧接着,木子秋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她翻着眼皮,浑身颤抖,瞳孔如玻璃球一般,在眼眶里不断的旋转,然后便是撕心裂肺地哭喊:“不!不——”
老人厉色道: “不要抵抗!除非你想让林风死!”
听到这话的木子秋,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然后流着眼泪道:“林风,谢谢你一直以来默默保护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她的声音是如此轻。
就好像从天空中往下飘零的羽毛……
林风疯了!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子秋,不要放弃抵抗,不要放弃啊!!”
他的大吼,并没有让木子秋听到。
所有事,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林风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一点一点的陷入绝望……
紧接着,他看到了很多事……
变成了“叶馨儿”的木子秋,被带到了玄天宗。
被冷血的叶天道抛弃。
被秀玉阁曹红怒骂,扇耳光。
被同门的师姐们欺辱……
而他,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
“林风,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既然这样,以后咱们一刀两断!”
木子秋失望地说道,随即转过身,愈行愈远。
“不,不要,子秋你不要走——”
林风焦急地大喊着,想要冲过去抓住她。
就在此时,腰间某个物件,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然后某个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小子,这是幻境,不要再继续沉迷了!!!”
林风猛然清醒过来。
四周的场景,瞬间消失。
又变回了那个光门的空间里……
无数的新人,眼神空洞,表情茫然地缓缓走动着,摇摇晃晃,犹如梦游一般……
林风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嘴里急促地喘息着。
“不应该啊,这种层次的幻境,你应该能轻松抵御住才对,为什么会沉迷如此之深?”
韩无极疑惑道。
林风垂下眼睑,吐出一口气,声音苦涩道:
“因为我看到的,全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