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给你添麻烦了。”

    张运拘谨又生疏地给叶蓁蓁行了礼,连称呼都变了,叶蓁蓁听得别扭,纠正道:“张兄不必见外,往日你与外子兄弟相称,虽说经年未见,但同年之谊不改,尽管如以往那般称我一声弟妹便是。”

    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地亲切平和,就连如今已经盛名在外的崔维桢崔侍郎,面对他这位故友也未曾有过盛气凌人或者嫌弃厌恶之色,让一路忐忑的张运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彼此书信不断,但并不频繁,特别是得知崔维桢被擢为户部侍郎后,他更是不敢写书信了——就怕对方把他当作趋炎附势、钻营巴结之辈,连仅剩的那点情谊都被消磨掉。

    这次搭上叶家的车队也属碰巧,他已经预设过无数遍与故人重逢的画面,万万没想到,年少居高位的崔维桢,一点也没有春风得意的猖狂和傲慢,一如往日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总算没白交了一个朋友。

    张运释然一笑,脸上露出了点欢喜来:“说来惭愧,在下学问不精,今年才秋闱中举,只是明年的春闱怕是难以考中,不才在深思熟虑后,决定进京求学,恰巧弟妹家人进京,才借了一路东风。”

    叶蓁蓁和崔维桢连道恭喜,崔维桢对于这位昔日好友十分上心,难得地细细询问起来:“张兄打算去国子监还是云山书院?我修书一封,可举荐你入国子监,若是云山书院,靠得是真才实学,非得入学考试不可。”

    当然,这所谓的入学考试,和云山书院的院训一样,都是叶蓁蓁蝴蝶出来的。

    张运早有想法,当即说道:“我有意就读云山书院。”说完,他耿直地笑了笑,“维桢你一手创办的书院,肯定不输于国子监。”

    崔维桢和叶蓁蓁都被逗笑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耿直朴实呢。

    叶蓁蓁开口道:“云山书院的入学考试并不简单,回头让维桢把往次的试题誊写下来,张兄你试着做一做,再稍作复习,届时考试也能得心应手。”

    崔维桢赞同地点头,张运感激不已,连忙要施打礼,被崔维桢给拦住了:“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对了,张兄可有落脚之处?如若不嫌弃,可在寒舍长住。”

    约莫是当了爹的缘故,崔维桢愈发有烟火气了,以往这等琐屑细事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更别说开口询问。

    张运难免有些受宠若惊,颇为不好意思地推却了好友的盛情:“听闻京中有贤德坊,乃陛下德政,专门为求学士子和小官吏所设,在下别无长物,又无家眷之忧,带上一两奴仆住进贤德坊,是最方便不过了。”

    崔维桢再三邀约,张运都一一推辞,便知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终于点头道:“如此也好,徐子钦也住在贤德坊,你们故友相见,也可凑个热闹。”

    张运一时没忍住,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

    早在临西县之时,因为秦月茹从中挑拨的缘故,崔维桢和徐子钦的关系就有了裂痕,偏偏张运这个粗线头毫无所觉,始终觉得他们三人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此在两位好友进京后,始终与他们保持着联络。

    实话实说,他与徐子钦的联络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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