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叶蓁蓁的肚子也有九个多月,余大夫给她把了脉,说预产期就在最近十几天了。

    早在一个月前,叶蓁蓁就让下人布置好产房,一应物品都洗干净晒足太阳,譬如剪刀等物什每日都要用白酒消毒一遍,丫鬟们虽然十分不解,但也顺从地遵照了她的吩咐。

    随着预产期临近,大家的紧张感丝毫不比叶蓁蓁这个当事人少,临西县早在一个月前递来家书,叶大婶在信中写了许多经验和嘱咐,崔大娘和府里有生育经验的嬷嬷也常常向她传授经验,因此叶蓁蓁已经武装了足够的理论知识,就差上场验证了。

    二月份还是乍暖还寒时候,稍不注意就会着凉受寒,孕妇的抵抗力差,生育时极其容易受寒,到时候连药都不能随便用,大部分只能硬抗,对于孕妇来说可谓是凶险至极。

    于是崔维桢

    崔维桢兴许是家中最紧张的一个,还未等出正月就让人在产房装上地龙,每日都烧着炭火,确保叶蓁蓁无论什么临盆都能保证屋内的温暖。

    在临产期快到时,他甚至向上峰请了产假,这在古代是前所未闻的,一时间成为京城奇闻,崔维桢全部精力都放在叶蓁蓁身上,自然不在意外人说法,每日都让余大夫给叶蓁蓁请脉,几乎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品。

    原本很紧张的叶蓁蓁在看到崔维桢这副紧张不安的架势后,那点儿未知的恐惧都消失无踪,她觉得崔维桢的情绪有些不正常,像是患上了焦虑症似的。

    虽然她头胎比较危险,但余大夫说她胎位正,生产时不会太过艰难,他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她心里存了疑问,但一直没有机会问明白,这天中午,她午睡醒来,发现崔维桢并没有在屋里,问了守在一旁的玉秀才知道,他在西套间的书房。

    因为心情浮躁的缘故,崔维桢最近都没看书了,叶蓁蓁好奇地扶着肚子走进西套间,发现崔维桢正在伏案写画,地上丢满了揉成团的宣纸,这样凌乱不讲究的情况,还是她头一次见到。

    叶蓁蓁挺着大肚子,弯腰十分艰难,因此没有选择捡起地上的纸团翻看,而是朝着书桌走去。

    一直沉浸在个人世界中的崔维桢这时才察觉她的存在,第一反应不是搀扶她坐下,而是用一旁的《论语》遮住了正在写写画画的宣纸。

    叶蓁蓁:“……”

    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叶蓁蓁哭笑不得,扶着要在他身旁坐下,问道:“你在画什么?我看不得吗?”

    桌案上狼毫、颜料和炭笔都不少,实在猜不出他在画什么。

    崔维桢显然没有坦白的想法,敷衍道:“闲着无聊练了一下笔,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见他不愿意说,叶蓁蓁也没继续追问,但手一伸,从地上捡起了一团纸,在崔维桢僵硬的表情中铺展开来,只是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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