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魏王不高兴地说道,“你父亲是本王夫子,你与本王算是师兄弟的关系,情分不必旁人,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再自谦,本王可生气了。”

    崔维桢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是学生之过,下次不会了。”

    言语中依旧客气得很,比起三年前锋芒毕露的少年,成熟稳重了许多。

    魏王微微一叹,没再继续追究,“本王今日微服出行,不必执礼,都坐吧。”

    他在上首落座,虚云禅师和崔维桢夫妇两才谢礼坐下。

    小沙弥进来侍奉茶水,魏王轻呷一口,才继续说道,“维桢,方才你与人斗画,本王在马车上看不真切,快把你的仕女图再拿出来给本王瞅瞅,让百姓入魔的佛家法宝是何等模样。”

    “百姓蒙昧无知,未免夸张,殿下就不要嘲笑学生了。”

    崔维桢从叶蓁蓁那儿接过仕女图,铺展在案几上,魏王定睛一看,不由一惊,“难怪会被百姓误认,维桢,你的画作当真是浑然天成,宛若一小世界啊。”

    虚云禅师适时告知此画法的新命名,魏王抚掌赞道,“须弥画,妙哉,妙哉,父皇信佛,肯定会喜欢。维桢,我欲进献此画给陛下,不知你是否割爱?”

    叶蓁蓁顿时大喜,若能上达天听,博得陛下喜爱,可比那些名家大儒赞扬有用多了。

    崔维桢也没想到会有这等意外之喜,也不矜持,说道:“承蒙魏王不弃,学生不敢不从。”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既然决定入仕,就该抛弃掉所谓的清高和矜持,不然就像如今的世家一般,抱着以往的辉煌,渐渐腐朽。

    魏王十分高兴,又拍了拍崔维桢的肩膀,赞道,“维桢果然有乃父风范,本王等着你春闱高中,报效朝廷之日。”

    虚云禅师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心中有了猜测,惊疑不定地问道,“殿下,敢问崔小友的父亲是……”

    “维桢的父亲,禅师肯定听说过。”

    虚云禅师是得道高僧,皇上经常召他进宫听禅,魏王对他颇为敬重,非常耐心地说道,“正是当年连中三元的崔尚书,三年前不幸染病去世,父皇失去肱股之臣,很是伤心了一阵子,至今还时不时回忆起与崔尚书君臣相得的往事呢。”

    连中三元的崔尚书,大周开国以来只有一人,虚云禅师立马知道是什么人了,说起来,当初他在宫中,还与崔尚书有过一面之缘呢。

    再与眼前这位少年郎对比,果然有父子相。

    他忍不住叹惋,“崔尚书英年早逝,实在可惜。好在后继有人,听说崔小友是乡试解元,来年有望重振乃父威名啊。”

    “说得好,父子两人俱是三元及第,实乃流传千古的佳话。”

    魏王凤眸黑亮,与崔维桢说道,“维桢,春闱在即,你在学问上若有困惑之处,尽管来王府找本王。本王的成文馆有当今名家大儒,尽可解释你的疑惑。”

    崔维桢并没有拒绝,微笑着拱手感谢,好一副君子端方的形象。

    外人察觉不出异常,叶蓁蓁却分明感受到,他漆黑的凤眸中,分明闪烁着某种异芒,明亮得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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