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从今往后，换我护你！ (1/2)

顾明舒再度吸了吸鼻子，很快就把泪水擦干。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藏起一切艰辛与苦涩，如今这泪水溅落在铠甲之上，她只觉得刺目。
眨了眨眼睛，她已恢复了情绪。
她看着眼前疼她爱她的七哥，掷地有声地承诺：“七哥，从今往后，换我护你！”
以前是你护着我，保护我，为我打架，为我挨罚。
如今我已有了能力，换我护你了。
顾瑜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脑袋，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收回了。
因为他深知，眼前的妹妹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名少女——天资聪颖，却未经世事，难免透着几分娇气。
此时此刻的妹妹，外表好像没有多少变化。
但她已是万人臣服的一军之首，是名动天下的顾家大姑娘，是铁骨铮铮的战士，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周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种更为凝练的沉稳之气，隐隐还透着几分威严，以及铁骨铮铮的霸气。
这叫他觉得，拍拍脑袋这个动作，对脊梁挺直的妹妹来说，是一种亵渎。
最后，他抖了抖顾明舒身上的泥污，笑着道：“从今往后，我们兄妹相互扶持，谁都不是一个人。”
他明白，这种临危受命的感觉，并不比他这些日子在外奔波跋涉轻松。
他要做的，是让阴山背后的阴谋大白于天下。
而明舒在做的，却是除了坚守保家卫国这道防线外，更多更难的事。
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更加心疼。
此时此刻，他多怀念承天观那爱哭鼻子的小哭包，怀念那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的小姑娘。
他很想再说一次：七哥回来了，明舒不必一个人承担所有。
可是他再也说不出口，三言两语，怎能抚慰妹妹鼎立门楣，为父叔兄长雪耻的辛苦？
顾明舒看懂了七哥的欲言又止，也读懂了七哥眼底如同琉璃粉碎的心疼，最后，她为顾瑜拉好衣裳：“七哥回来，明舒很是欣喜。”
喜极而泣，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这一身铠甲，终究是束缚她太多。
顾瑜终究是忍不住了，铺天盖地的心疼汹/涌而来，他红着眼眶，凝着眼前的妹妹，切切说了一句“见到明舒，我也欢喜”，之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明舒见状，缓缓把脑袋靠在顾瑜肩上，只是片刻，却又站得笔直：“七哥，等你养好身体，再陪我放一次纸鸢好不好？”
顾瑜忙不迭点头：“一次，两次，十次，百次……七哥都愿意，七哥一定会做出最好看的纸鸢，到时候我们兄妹俩一起牵着线，看着纸鸢在蓝得纯粹的天空中越升越高。”
顾明舒笑了：“七哥能回来，真好，真好！”
只要七哥能好好的。
就算用她的命去换，她也愿意。
顾瑜不再说话，只是为她把淋过雨纠结在一起的鬓发轻轻捋到耳后，这个动作或许已经不太合适，但此情此景，他没有去在意那么多。
这是他们尚且年幼时，他最常做的动作。
他只想借此告诉妹妹，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依旧是那个把他呵护在手心的七哥。
顾明舒静静地站着，任由兄长的手轻轻拂过耳畔，自始至终，她一句话也没说，但心底的暖意，已经溢满整具身躯。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七哥回来了，真好！”
兄妹俩默契地把对彼此的关心与心疼藏在心底，静静地享受重逢给他们带来的喜悦。
生离死别过后，这份重逢，弥足珍贵。
……
风墨白捧着小白貂，默默地站在临窗下，陷入回忆之中。
找到七公子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手里握住一根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