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他，又要离开了 (1/2)

影影绰绰，风华雅然。
是风墨白，他端着一只小盅进来，轻轻放到顾明舒面前。
“降火气的，我是不是很贴心？”
顾明舒没有言语，端起小盅便开始喝了起来。
汤药究竟是何滋味，她也尝不出来，只觉得嘴里的苦涩，早已盖过汤药原本该有的味道。
直到一颗甜枣被送到嘴里，她才感觉得一丝丝甜味。
放下小盅，她道：“我又不生气，这汤药完全是多此一举。”
风墨白把小盅放在托盘上：“骗你的，这还是黄大夫开的药，给你调理身体补气血的。”
顾明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但却没有怪他玩笑。
风墨白问：“怎么，不高兴？”
在风墨白面前，顾明舒向来随意，不必掩饰情绪，更不担心喜怒形于色而叫人抓到错漏。
闻言她长叹一声：“是有点不高兴。”
风墨白顺势坐到她对面，噙着戏谑的笑意：“因为要嫁给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
顾明舒当即否认：“不是，而是公孙先生适才的一句话。”
风墨白从鼻腔里发出轻哼：“嗯？”
顾明舒捏了捏眉心：“公孙先生竟然觉得我祖父愚忠。寻常百姓这么认为，满朝奸佞这么想，我都无所谓，但公孙先生应该能理解我祖父的。”
风墨白笑道：“能理解的话，当初他也不会隐居了。白家是钟鸣鼎食之家，数百年的基业传承，自然先祖的一片赤诚也被传承下来。”
“但是公孙先生不同，他出身民间，因天资卓绝且得遇名师指点，才有后来的造化。”
“你与这样的人，去谈理想谈抱负，他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若是与他谈信念，那么你得给他一些时间。”
顾明舒道：“文人的骨头是最硬的，文人的骨头也是最软的，区别在于他们心中是否有信念。”
风墨白道：“公孙先生不是没有，只是隐藏太深，等待发掘。若是他没有信念，四国谁不能许他高/官厚禄，可偏偏他成了传义的夫子。”
顾明舒闻言忧心更甚：“说到这里，我更为担心。”
风墨白问：“你担心他会教坏了传义？”
顾明舒道：“不能这么说，但也差不多。经过我的观察，公孙先生正在有意无意地培养传义帝王之道……”
风墨白又问：“你为何没有阻止？”
顾明舒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到那一步，但也不能没有任何准备。”
风墨白坐直身子，郑重其事地问：“所以，你并不反对传义有更大的造化？”
顾明舒默了许久，终是道：“我不反对，白家虽然不想成为乱臣贼子，但若是为君不仁，奸佞当道，民不聊生，不排除我会有其他想法。”
风墨白问：“为何会是传义？”
顾明舒反问：“你见过谁家四岁的孩子读过的书比很多人一辈子读的还多，说出的话与一个理智且成熟的大人相差无几？”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