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后了。
她是被饿醒的,但见风墨白靠在床边熟睡,她没有立即起来找食物吃,而是就着一支即将烧尽的蜡烛,忍不住细细端详风墨白的脸。
和每次见到的一样,好看的脸怎么打量也不会腻,清俊的轮廓却不柔和,一抹薄削的唇色似乎永远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尽管她再怎么揣摩端详,也看不清风墨白的心底究竟藏着什么,但这唇边挂着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如此分明。
总会让她想起三月融融春光下的深泉,纵使不可测底,也能一眼看得透彻,干净得不掺杂任何恶。
她曾无数次好奇风墨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如今明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却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这个人把最真挚的善意一次次展现给她,用深/入生活中的每一分细节告诉她,这是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应当互相扶持的伙伴。
身份什么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望见火盆的木炭几近熄灭,再也发不出任何暖意,偏生黎明前夕又弥漫着冰冷彻骨的寒意。
她往靠在床边的风墨白近一些,将捂得暖暖的被子递过去,盖在他紧紧环胸的手臂上。
这个动作,不参杂任何奇怪的情绪。
最是正常不过,就像两个肝胆相照的人,能同甘也能共苦,如今只不过在分享这屋里唯一能御寒的东西。
在顾明舒收回目光的时候,风墨白的唇角轻轻挑起,纵使他浑身酸痛,双腿发麻,他也没有轻易动弹,只是享受着同一床被窝给予的温暖。
他在心里道:“小姑娘,一起活到盛世呀,我先擅自和你约定了。”
终于在顾明舒肚子不停叫唤时,风墨白再不舍打破这一份和谐,也还是动了起来。
他轻笑:“我们也算同/床了。既共过生死,又同过床,这天下,便是他十个卫骁百个江辞,也不比我们之间的羁绊更紧密。”
顾明舒伸了个懒腰:“大早上的发什么疯,我还经常和传义睡一个被窝呢,与他之间的关系,可不比你更亲密?”
风墨白动了动酸麻的双脚:“那小屁孩儿,还不能和我争。”
顾明舒正想说什么,他出声打断:“还没天亮,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灶上给你拿饭,好好躺在,地上凉你就别起来了,仔细又冻出病。”
顾明舒把被子一裹,没有起身的打算:“也好,阿六诓我来这里的账,就由你这主人还了吧,小尘子,我等着你伺候。”
风墨白难得见她开玩笑,一时也跟着心情大好,他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捏着嗓子道:“必定叫姑娘满意,要是姑娘不满意,尽可惩罚小的。”
顾明舒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忍不住笑出声:“那就快去吧,小尘子。”
她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曾几何时,还会带着心爱的小狗漫山遍野跑。
这份端庄与持重,也是从承天观回到顾家后,才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中慢慢沉淀起来的。
其实骨子里,到底带了几分山上长大的自由与不羁,如今难得显露,也是因为身份使然。
为了以身作则,做顾家军的支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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