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去学校至少也要再花半个小时,我打电话回去,让他们送衣服过来的话,得等何叔叔赶过去,怕是不只半个小时,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且备用的那套衣服还没有洗过啊!”
她打小就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别说是外面买回来的新衣服了,就算是设计师到家里量身定制的成衣,也必须要洗过才穿,就连鞋子也不例外。
为此她一直跟小羊皮鞋有缘无份,现在让她穿没洗过的校服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况且也来不及啊。
容易在短短半分钟时间内经历了崩溃、重建、再崩溃……
正在她打算拼着缺席开学典礼,也要先回去把这身衣服给换掉时,顾归帆不失艰难地问了句:“你介意穿我的衣服么?”
容易愣了一下,没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她当然是不介意穿他的衣服,之前两人一起去郊外捉蝉,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他们眼见避不开瓢泼大雨,只能就近找了个屋檐躲雨,然后被冻得瑟瑟发抖。
顾归帆当时就把穿在外面的开衫递给了她,并且一边冻得上下牙打颤一边面色苍白的逞强说:“我有点热。”
容易看他冻成这样,哪里忍心抢他的衣服,但在注意到他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的口后,还是接受了。左右她是真冷,而他看起来还能再冻一会儿。
顾归帆自力更生许多年,就连公认最难洗的校服领子都是被他手洗到雪白再进洗衣机的,至于平时的衣服亦是干净极了,似乎还带着很好闻的气息。
容易特意问了他用的洗衣液和肥皂的牌子,然后推荐给了家里的保姆阿姨,可是总也复制不了他衣服上的气息。
这时得知他愿意把校服借给她穿,自然是不介意的,只不过她打量着他现在的身高,有些迟疑的问:“我穿你的,那你怎么办?我的衣服你恐怕穿不了。”
学校早在将学生手册寄到学生家里的时候,就在上面写明了开学典礼的要求,学生们如无特殊情况,统一穿夏季制服,她要是穿了顾归帆的校服,大上几码倒是不太明显,可他怎么办?
顾归帆没有多想:“我有我的办法,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尽快去学校,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保险起见,你也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不定熬过了典礼,我就能穿回自己的衣服了。”
时间不等人,容易崩溃之余,用上了全力去蹬自行车,是化悲愤为动力,将对无良司机的痛恨宣泄在了运动中。
得亏她和顾归帆出发都够早,这才赶在大家开始往操场上集合前到了教室。
这一次分班,他们俩的运气不错,总算是分到了同一个班里,并且由于开学第一天,还没有安排座位的缘故,大家都是随意组合,自己找的地方坐。
容易想着吴妈接电话说的事,虽然对身上的衣服一刻也不能多忍,却还是先将书包交给顾归帆,让他占两个挨着的座位,自己则是站在走廊里等着他。
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