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见状,心往下微微的一沉,担心又有变故发生的追问:“我能知道刚刚电话里都说什么了吗?”
“当然。”梁冰冰没必要瞒着他们。
“护士告诉我陈焱醒了,但是很不舒服,一直呓语说想见我,还问我怎么样了,我当然是不想理他,所以告诉他们,我是不会去见他的,至于他难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对陈焱的冷漠不似做伪,犹觉不够的补充:“真要签字的话,我希望能在他放弃抢救的同意书上签,不拔管的话就算了。”
话糙理不糙,人死万事消,这都还好端端的活着呢,想一笔勾销可太敢做梦了。
安檀和容宴西担心陈焱会找上门来,陪梁冰冰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趴在沙发上睡着,这才帮她盖上毯子,然后锁好门离开了。
他们回去的路上实在是担心,特意又给医院去了个电话,确认陈焱还在住院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陈焱靠坐在病床上,也在给派出去的人打电话,他神色阴郁,被纱布半遮住的半张脸晦暗不明:“好,我知道了,先盯着,别的不用管。”
等他挂断电话,来探望他的朋友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不会还没死心吧?人家惦记着一个死人都不搭理你,整这出英雄救美除了烧钱还有什么用?”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首都回来没多久,并且前阵子还丢了辆车的“苦主”。
陈焱对他说话还算是客气:“你最近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在我身边出现,嫌疑可是好不容易才洗清的,要是再被容宴西怀疑上,我没办法救你。”
这个朋友是专门替他干脏活的,对他的手段十分了解,点头如捣蒜的说:“放心,我知道你现在惹不起容——”
话说到一半,他注意到陈焱陡然锐利起来的目光,忙不迭的改口:“嗨,瞧我这张嘴,容宴西算什么?不就是投了个好胎么?你白手起家走到今天,以后肯定能比他强!”
陈焱冷冷吐出一个词:“出去。”
“行,我这就走。”朋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磨了磨牙,再抬起头时却是满脸讨好。
他们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真论起来陈焱的家境算是他们之中最差的,没想到竟然能凭着一副好皮囊搭上富家千金,走到今天这一步,单是想想都让人恨得牙痒。
陈焱则是根本没把这个所谓的朋友的表现看在眼里,在他看来,他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之所以还保持联系,不过是因为凭他现在的身份,有些事是不方便亲自去做的。
第二天是工作日,安檀等中午时分,容宴西来找她一起吃午饭的间隙,拉上他一起去陈焱所在的病房外看了一眼。
陈焱昨天晚上就醒了,但是并没有要出院的打算。
安檀远远的看一眼,怀疑道:“他这个苦肉计未免太下血本了吧?”
容宴西想起他曾经最被安檀无视的那段时光里,也不惜饮酒加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