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听他实话实说,差点就不习惯了,下意识的想要从沙发椅上直起身,结果束在脑后的长发发尾刚好被容宴西肩膀压住,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容宴西连忙起身,不料动作再一次跟她同步,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们还真是默契啊。”
安檀换了个坐姿,说起她因为不想容宴西担心,也瞒着他的事来:“其实我最近也有接到几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不是响几声就挂了,就是在我接起来再挂,八成也是陈焱给我们的警告吧。”
陈焱惹不起容宴西,索性放弃他现在的手段,用起了从前还没有上位成功,在社会底层的摸爬滚打中磨练出来的法子。
这些法子没办法撼动容宴西和容家半分,但却足够恶心人,换个心志不坚定的,说不定会因此迁怒梁冰冰。
容宴西对于惹到自己身上的麻烦,尚且可以容忍,得知陈焱竟然敢影响到安檀的生活,周身的气质暂时发生了变化。
动他的家人跟找死没区别。
安檀察觉到容宴西的异样,略略的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温声安抚:“这都是没证据的事,你就当我是在闲聊中跟你分享生活吧。”
梁冰冰刚搬走不到一天,要是这些无聊的事能转移陈焱的注意力,她也算是没白被打扰。
“好。”容宴西看在这些小伎俩到底没有真正影响到安檀生活的份上,姑且选择按兵不动,但数日后,段艾晴那边却是有了新情况。
安檀没想到自己会在值班时看到段艾晴,并且是在夜间急诊处。
段艾晴坐在观察区,手里正拿着个冰袋敷脸,额头上更是贴着醒目的纱布,看起来很有几分恍惚,连有人靠近都没发现,直到安檀先出声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这伤看起来轻,可毕竟是在头上,一不留神是要出大事的。
“我……我没事啊。”段艾晴说话支支吾吾的,人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结果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又跌倒。
安檀一把扶住她,把人按回到座位上,严肃道:“你不说的话,我可就去问护士了,我在这边最不缺的可就是熟人。”
段艾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只好是稳稳当当的坐下去,然后把情况用最轻描淡写的措辞告诉了安檀。
“真得没事,就是个小车祸而已,我也没想到过减速带的时候竟然会有辆面包车忽然失控,不过幸好我就是车尾撞到了安全岛,所以才额头擦破点皮就没事了,不然高低得被送去急救。”
她望向前方就没闲下来过的急诊处,颇有几分心得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刚刚看到有人背上插着把刀就过去了,吓得大家都给他让路呢。”
安檀今晚只是值班,妇产科的住院病人一切顺利的话是用不着她的。
目前看来几位待产孕妇的情况都还好。
安檀因此得空在段艾晴身边坐了下去,同她细说道:“急诊就是这样,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