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的烟和打火机都是从附近的便利店里买来的,他挂断张秘书的电话没多久,就意识到自己醉了,然后便理所当然的想到要喝点水醒酒,只是脑回路忽然搭错,顺手就买了烟。
自从安昙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逐渐戒了烟。
现在他其实没有烟瘾,只有在心情苦闷的时候会想起抽烟,而醉酒之后,内心的苦闷刚好被放大了。
此时月明星稀,就算是长椅离路灯有些距离,周围的一切也没显得太昏暗。
容宴西在安檀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睛,朦胧道:“这是哪儿……”
安檀伸手去拉他:“你喝醉了,起来吧,回家去。”
她没有回答容宴西的问题,但许是“家”这个字触动了他心弦的缘故,他鬼使神差的就站起身来,跟着她一起回到了车里。
容宴西的状态近似于半醉不醒,不同人在这时的表现也不一样,而他刚好属于不难对付的类型——安檀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安檀因此省了搀扶他的麻烦,说真的,以他的体重和身高,她根本就搀不动他,看起来甚至会显得很滑稽。
现在他不仅老老实实的上了车,甚至还记得系好了安全带,真是给她省了大事了。
当然,如果他没有坐上驾驶座的话就更好了。
安檀啧啧:“你明明是当乘客的时候更多,怎么喝醉以后反而适应起司机的角色来了?今晚我开车。”
容宴西脑袋里一片浆糊,但他还是听懂了,老老实实的挪去了副驾驶,重新系上安全带。
安檀悄悄摸出手机,把他难得的醉酒状态拍了下来,是打算等容宴西醒了,就把这黑历史拿给他看。
回去的路上,车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容宴西却像是不能忍受一样,热得不住扯衣领。
安檀看一眼后视镜,注意到他面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红。
这人该不会是吹冷风感冒了吧?
安檀关切道:“你冷么?”
宝宝还小,很容易被传染,如果容宴西真得感冒了,那今晚最好是不要回老宅。
容宴西的声线变得比清醒时更低沉了:“热。”
坏了,他怕不是发烧了。
安檀靠边停车,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掌心里触感滚烫,他整个人的皮肤都在升温。
这下子住满了老弱的老宅是真得不能回了。
安檀顾不上征求容宴西的意见,她想起在住宅区自家公寓里的药箱,临时改道去了那边,等停好车,又立刻给桂凤枝打了电话,拜托妈妈转告白阿姨,他们今晚先不回去了。
为此她特意编了一箩筐的理由,结果却是一个都没用上。
桂香压根没问她要带着容宴西去哪儿,听起来更关心另一件事:“宝宝玩累后就睡着了,但一直睡得不宁,我和你白阿姨拍了一会儿也没用,这时候该怎么办?”
难怪大家都说隔辈亲,宝宝到桂凤枝和白琴书身边还没有一个月,就已经是长辈们的心肝宝贝了。
安檀忽然觉得自己成了风中摇曳的小草,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宝宝有点缺乏安全感,睡觉的时候最好有人在两边陪着,就像夹心饼干……”
等她打完电话,车里的容宴西已经热到主动离开副驾驶,开始站在外面吹冷风了。
安檀把他当成病人看待,倒是比以往还要耐心些,牵起他的手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