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味道还是比较正常的,咸口。
他咀嚼了一会儿,缓缓下咽,总算是把口腔里的奇怪味道冲淡了不少。
安檀问:“怎么样?”
容宴西摆了摆手:“没事了。”
“……何必呢,这里的饭菜你肯定吃不惯,意思意思就行了,赶紧回城里去。”
“我吃得惯。”
“?”
“再给我一点时间适应一下,我吃得惯的。”
安檀微微仰着头看他,“你真要在这里待着?”
“你都能待半个月,我待不得?”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也吃过不少苦,这种程度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跟你以前的生活几乎是天差地别……”
“没关系,”容宴西说:“我说过,要体验你的生活,我可以的。”
安檀微微叹了口气。
容宴西给她夹了菜:“你也吃啊。”
等喝完热乎乎的汤,其余偎在灶上的菜也很快都上齐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但是打眼看过去——简直是野菜开会。
有凉拌苦菜,水煮蒲公英蘸酱,裹了鸡蛋炸的扫帚菜……
村长不仅把安檀说的话放到了心上,还特意让大家做出了花样,他指着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饺子说:“这是荠菜馅的,包进去之前用猪油过水焯过,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村里物资本就匮乏些,大家早上又为了向前来支援的安檀和护士们表达心意,特意送过一次自家的农产品,等到晚上筹备接风宴的时候,已经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只能把野菜做出花。
容宴西察觉到村民们的紧张,特意在开吃前很给面子的多夸了几句。
“我在城里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野菜,要不是您刚刚介绍,我都不见得能认全,这样原生态的菜一看就健康。”
他说着,入乡随俗的端起粗瓷碗喝了口带着涩味的热水。
村民们见城里来的大老板没对这桌菜表现出不满,这才高兴起来,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吃起饭来。
席间,村长的老婆为了招待好客人,一个劲儿的给安檀和容宴西夹菜,各色野菜很快就铺满了他们俩的碗底。
乡下吃饭是没有公筷可言的,村长老婆用的就是自己的筷子。
容宴西悄悄瞥了眼安檀,见她神色如常,接连吃了好几口碗里的菜,丝毫没有洁癖发作的意思,却是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犯起难来。
蒲公英的味道实在是太苦了,他单是闻着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村长注意到容宴西的窘态,连忙在自家老婆又要给他夹菜时阻拦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城里来的大老板都是很讲究的,不要用自己的筷子给别人夹菜!”
话说得有点重。
容宴西身为当事人,想说不是筷子的事,但如果直说是吃不下蒲公英,似乎又跟他先前的话相冲突,一时间进退两难。
村长老婆已经是当奶奶的年纪了,没想到会在这么重要的宴席上出错,内疚的不知所措。
安檀见状,及时看了一眼容宴西的碗,发现问题所在后,直接拿过他的碗把野菜全都倒进自己碗里说:“没关系,我不讲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