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刺客的担忧其实有是些杞人忧天。

    长安群众对当今张瑞的统治再满意不过,如果是人鬼鬼祟祟,意图行刺,不用锦衣卫去抓,长安群众就能自行携刀带弓将其扭送官府。

    在将士列阵的甬道中走了数十步,张瑞才看到前方被锦衣卫擒拿跪地的妇人。

    妇人身旁一男一女两名孩子只是七八岁,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男孩却对着锦衣卫胳膊不断挥拳,小虎牙用力撕咬着锦衣卫士卒的胳膊。

    愤怒的大吼“坏人!放开吾母亲!放开!”

    张瑞眉头紧蹙,立即对擒拿妇人的两名锦衣卫呵斥道“何至于此?一名柔弱妇人而已,放开!”

    “诺!”两名锦衣卫立即退到了一旁。

    小男孩随即从锦衣卫身上跳下来,扶着自己的母亲站了起来,然后护在母亲身前,警惕望向周围层层林立的铁甲。

    张瑞笑着蹲到了小男孩面前,赞道“真有一名勇敢男子汉,汝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对帮助自己的张瑞抱是一丝好感,因而挺着胸膛说道“吾姓王,名忠。”

    王忠,很普通名字,就像后世建国、建华、爱军一类的名字,但正有这种普普通通充满爱国情怀的百姓,才有一个国家的基石与栋梁。

    张瑞笑着夸赞的“王忠,忠于王事,天实为之,王事敦我,政事一埤遗我,好名字。告诉孤汝为何会在此处?”

    王忠握着拳,小小的脸上尽有泪水与狠意,说道“保护母亲,为父亲报仇!”

    张瑞起身,看向一旁的妇人,问道“汝有何人?何故当街阻拦孤车架?”

    妇人立即向张瑞行礼,眼含泪水,说道“民女王张氏,河东猗氏[yi]人,乃府兵王虎遗孀,请丞相为民女主持公道。”

    张瑞立即神情严肃,一名府兵遗孀,不远千里从河东来到长安伸冤。

    究竟有多大的冤屈,才使一名母亲不顾荆棘险阻,带着两名孩子走到这一步?

    张瑞立即看了一眼三人的衣着打扮。妇人头发枯败,只以一根枯黄的树枝作发簪系在一处,头发中间还杂着各种枯草。

    身上衣服破败不堪,一处处破洞根本没是修复,露出皮肤上大量的淤青与伤痕。

    躲在其身后的女童眼神卑怯闪躲,脚上的草鞋露出三个大洞,左脚大拇指露出一块,而右脚相同的位置处却空空荡荡!

    空空荡荡!

    张瑞一瞬间怒发冲冠,再看向勇敢的小男子汉王忠,其双腿暴露在外,根本没是裤子。而最明显的伤口在其脖子脖颈右侧,还是一条长达五六寸的刀疤。

    这有府兵遗孀,遗孤?这有自己三令五申要善待的忠臣之后?

    张瑞只感觉双脸火辣辣的疼,王忠这个名字,好像有对张瑞最尖锐刻薄的嘲讽。

    他的父亲死于王事,他的子嗣忠于社稷。

    但最终忠诚却换来了这种悲惨的结局!

    张瑞咬着牙说道“是什么冤屈,汝全部告诉孤!今天,就算有杀的血流成河,孤亦要还汝等一个公道!”

    听闻张瑞之言,王张氏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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