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唯有自己能让她安然入眠?
林晖双手撑在膝盖上抵住头,费力地在记忆中搜寻过去的岁月中,自己曾经和她可能有过的交集。
苏筱玥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绝不可能是空穴而来,除非自己失忆,否则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但他非常确定,自己在几个月前根本不认识她。
他更不可能失忆。
难道在自己不曾留意的时刻,她曾见过自己?即使见过,也不可能让她在经历重创后对自己产生毫无保留的信赖和信任啊。
太多想不通的问题让林晖心乱如麻,他无声吁出一口气,起身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苏筱玥在林晖的床上睡得很踏实,梦中再没有冲天的大火和火中回头看她的那个人,更没有皮肤火燎烧灼的疼痛。
但她却从门缝间看见了坐在客厅的林晖那矫健欣修的背影,他背向她对着电话沉声说道:“我不相信这是场意外,我会调查清楚的。”
她从躲藏的黑暗中伸出了伤痕累累的手,企图抓住光亮中的林晖,那是她陷入绝望时唯一看见的光和希望。
“林晖……”
他听见她的呼唤,回头看见她,眼睛一亮伸出
手握住了她,那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拉着她将她从黑暗的深渊中拽了出来,回到光明的世界……
“筱玥醒醒!”
一夜到天亮的睡眠于她而言太过弥足珍贵,她沉在有他的美梦中不愿醒来。
那个声音固执地拉扯她的神志:“筱玥醒醒!”
苏筱玥费力睁开眼睛,茫然的目光没有焦点,耳边清清楚楚听见林晖在问:“你在叫我?”
房间里开了盏很暗的睡眠灯,苏筱玥举臂遮住了眼睛,她感觉到床垫下陷,他坐在了床边。
她闷着声音,说:“我做梦了。”
“梦见我了?”
即使脑袋不太清醒,她依然听出来他口气中没有肤浅的得意,反倒是明显的担心和关切。
她的大脑一下清明起来,瞬间就明白了他知道她每晚的噩梦。
她放下手,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他,轻声说:“谢谢你。”
林晖看着女人褪掉疤痕如初生婴儿般娇嫩懵懂的脸,将她颊边一缕凌乱发丝掠了下来,说:“能帮到你就好。”
不问梦境、不问因由,这样的他如此体贴。
她说:“扰醒你,对不起。”
他却轻笑起来:“不是你惊醒我了,是我过来叫你起床。”
苏筱玥疑惑地看了一眼被窗帘遮挡严实的天色,摸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
“别看了,从今天开始跟我去锻炼,你这身体太弱,偏偏又是个高危目标,不指望你能与人搏斗,但至少遇到危险能逃跑保命。”
这
话说得苏筱玥施施然的不好意思起来,心道好歹关键时刻我也没掉链子,拼着骨裂也拉住了你这一百六十来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