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瑜曾经想过,要怎么的疼爱才能算宠爱?要怎么样的亲情才能修补她的伤痛。

    梦中的她没了前世的怨恨,当却比很多孩子都聪。

    这些从不是父母、兄长、亲人拿来衡量的标准,他们真真疼极了她。

    素来粗枝大叶的父亲,每一次抱她都小心翼翼,父亲的爱情给了母亲,但疼溺却给了她,从小到大。

    从牙牙学语到娉婷而立,不论她多本事多能干,都只是父亲眼里的小闺女,必须悉心呵护宠爱。

    母亲身体素来不好,为了生下她九死一生,全靠一口气撑着多陪了她几年。

    早已经不问俗事的祖母又开始接手家中庶务,就为了母亲少操心、少忧心。素来冷面冷语的祖母对她从来都是笑容可掬,疼宠有加。

    更别说毛毛躁躁、莽莽撞撞的妹比天大的哥哥……

    多么幸福的一家子啊。

    可是母亲在她三岁半那年离世,祖母在她十岁那年出门遇害。

    十六岁那年家破人亡。

    身中数刀、血流不止站不稳的父、兄举刀护她和小乖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喊着,“瑜儿快走!”

    “妹妹快走!”

    “不……”

    窦瑜摇头。

    沉睡中的她睡的极不安枕,轻轻的喊着爹,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下。

    她在噩梦中醒不过来,悲伤、凄苦已经将她困在了那个梦中,挣扎着出不来,

    “阿瑜、阿瑜……”荣挚轻声唤她。

    抬手温柔的给她擦拭着眼泪。

    他恨不得进入她梦中,为她拂去伤痛。

    “父亲……”

    窦瑜还陷在梦中,她不想走。

    也不愿意走。

    但是父兄眼眸中的血红,以及怀里浑身发抖哽咽的小乖,她只能抱着孩子策马奔入大雨中。

    她不敢回头,不敢哭泣,不敢怯弱,她无比懊悔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心狠手辣。

    在一转眼,她带着小乖安置下来。

    这个人是曾经她医治帮助过的妇人家里,她和这妇人相遇是意外,她没想过这个时候,还有人会出手相助。

    暂时的安置,也没有安置在妇人家里,一块玉佩随便典当都价值不菲,足够她和小乖生存。

    但她伤的太重了,伤口还染上剧毒。

    小乖又发热、咳嗽,服用了药也不见好,心急焦灼,却没有办法出去打听消息,小乖还没好起来,她也病倒了。

    她越是心急,病情越重。

    当她陷入昏迷醒来,小乖守着她可怜巴巴的喊姑姑时,她泪水横流。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要去想,不要去执着,先养病、养伤。

    半个月才能下床,一个月才能够行走。

    但是这一个月早已经风云变幻,很多痕迹都被人抹去,一时间她失去了父兄所有消息。

    到处都是在抓叛徒、抓逆贼,她也不敢带着小乖去冒险,便蛰伏下来。

    这期间她能做的也只有精进武艺,偷偷去打探,顺便联络旧部,但是那一场筹备许久的围剿,窦家私军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更有人已成叛徒。

    她做了一件事就是将叛徒系数刺杀,别说是他本人,就是他的妻儿皆未手软,真真正正做到了鸡犬不留。

    那个时候的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但是,窦家的冤案翻案了,是那个从未有过交际的承乾太子一手策反,用尽了手段把窦家的案子翻过来。

    她曾悄悄潜入京都,远远的看过承乾太子到底何方神圣,竟敢反手打他老子的脸。

    那是一个很温厚的男人,仿佛没有脾气一般,待人接物都和风细雨,温柔到极点。

    她观察了一日就发现了端倪。

    这是假象。

    他要真温和无害,怎么可能把皇帝费尽心思要按在窦家头上的罪名洗去,没点手段、本事怎么可能。

    她想接近承乾太子,想打听父兄下落,却不想莫云涵要成亲了。

    莫云涵啊……

    说不上爱,只能说是到了年纪,父兄都说他好,他恰好各方面都挺不错,不论家世还是人品……

    父亲说她太过于强势,需要夫君温柔纯和些,莫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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