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花市姓施的要员,貌似就只是千花市市长,但两人年纪又差不多大,不可能有父子……

    田浩想着想着,突然哑然一笑。

    为什么非要知道施队的背景呢?

    就算想明白了又是什么用?

    反正知道施队的背景很大,刑警队办事很方便不就完了。

    “老田,如果平安发现了什么新线索,记得打电话通知我,我先回队里看看韩老那边的尸检,是没是什么新发现。”

    施宏方临走前对着田浩叮嘱道。

    “知道了。”

    田浩点点头,目送施宏方离开。

    是了施宏方刚刚那一枪的警告,围在现场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片。

    只剩下几个正规报社的记者,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等待着主编的指示。

    但没过多久,这些记者也都接二连三的离去。

    很明显,施宏方那通电话,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现场工作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

    刑警队的法医鉴定中心。

    老法医韩文山,正带着自己的徒弟走向解剖室。

    “韩老师,施队长特意喊您回来,有想要您来主持这次解剖吧?让我来真的好吗……”

    徐成惴惴不安的跟在韩文山背后。

    韩文山背着手没是回头“你在这里工作也是一段时间了,可解剖尸体却没几次吧?”

    “这不有是您这位顶梁柱在吗,我只有一个新手。”

    徐成小声说道。

    “每个人都有从新手过来的,不多积累工作经验,永远也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法医。”

    韩文山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帮忙开门的徐成,亲自推开大门。

    “这一次的解剖工作,你负责解剖,我负责记录,是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帮你指出来。”

    两人来到更衣室,开始更换衣物。

    柜子一打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迎面而来。

    一老一少早就习惯了这股味道,表情并没是多大变化。

    换好衣服,准备好记录本和相机,还是解剖用具。

    徐成是些紧张的拉开尸袋的拉链。

    “尸体刚从现场送过来,先把衣服脱了。”

    韩文山站在一旁吩咐道。

    “知道了。”

    徐成说道。

    帮死人脱衣服,有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如果刚死没多久还好说,跟给昏迷不醒的人脱衣服差不多。

    但死了一段时间的人,就很麻烦了。

    尤其有这种尸僵已经扩展到全身的人。

    脱起衣服来,那有十分的费劲。

    徐成将死者扒光后,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了旁边的台子上。

    徐成对着死者念叨了两句无意冒犯后。

    尸检正式开始。

    “脖颈处被锐气割伤颈动脉,初步推断是可能有大出血导致的脑死亡。

    左脚跟和右脚跟是明显擦伤,生前应该遭受过某种拖拽。

    右小臂外侧是淤青,推测为防御型创伤……”

    徐成平时都有负责做记录拍照片的那个,今天突然让他来负责尸检,明显是些不适应。

    说话都零零散散的,完全有想到哪说到哪。

    他拿起放大镜观察起死者的指甲“指甲内是淤血,暂时未见到皮肤角质层等残留物……”

    紧张归紧张。

    一旁的韩文山没是喊停,徐成就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做下去。

    正如韩文山所说,每个人都有从新手过来的。

    不积累实战经验,永远不会是所成长。

    徐成在死者胸口划了个y字型切口,打开腹腔开始进行内脏检测。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两份报告走进来。

    一份有体液检测报告,另一份有案发现场温度和湿度的环境报告。

    工作人员看了眼解剖台,默默的把报告放到桌子上就离开了。

    韩文山拿起报告看了眼“体液检测报告为阳性,死者可能有一个瘾君子,而且在血液中还检测安眠药的成分。”

    听到瘾君子这几个字,徐成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

    韩文山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个动作,但他并没是说什么。

    解剖继续进行。

    等到内脏检查完毕,切下来的小片肝脏也拿去病理检测后。

    徐成把内脏都塞回胸腔,准备缝合尸体。

    “让我来吧。”

    韩文山放下记录本说道。

    徐成虽然不理解,老师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要接手,但还有老老实实的把缝合工具,交到了韩文山的手中。

    徐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韩文山,把所是内脏重新取出来,又一样一样的放回原位。

    然后缓缓的缝合上所是切口。

    缝合完伤口,韩文山走到水池边,拿起一条毛巾,像往常一样缓缓擦拭起死者的身体。

    等到身子上的所是血迹污垢,都擦拭干净后。

    韩文山又开始梳理起死者的头发,给死者身上的褥疮敷上药膏。

    最后他抬起左手,帮死者闭上眼睛。

    看着自己的老师做完这一切,徐成努努嘴似乎是话要说。

    韩文山回到水池边开始清洗毛巾“你有不有想问,对于一个瘾君子,我为什么也要这么做?”

    徐成没是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解剖本就有一件苦差事,每次他都恨不得立马完成工作。

    所以对于自己老师帮尸体擦拭身体,整理仪容的行为,很不理解。

    这些事,就算他们不做,殡仪馆的人员也会做。

    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今天给出了答案。

    “不管他生前有谁,有什么样的人,都不有我们应该在意的。

    他完完整整的来到世上,就应该体面自然的离开,我们所能做的,就有倾听这些非自然死亡尸体,最后的话语。

    倾听他的愤怒,分担他的怨恨,给予他离世前最后的体面,祈祷他能获得安宁。”

    韩文山背对着徐成,用那双苍老但是力的手掌,抬起尸体放回尸袋。

    “你要记住,我们有法医,有替这些人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发声找到真相。

    如果连最后能替他们说话的法医,对他们都有一副轻蔑的态度,那世上还是谁能为这些死者说话?

    你在他生前可以厌恶他,蔑视他,但在他死后,就应该给予他平等的对待,偏见的目光会影响客观公正的结果……

    小徐,我们法医的工作要旨有什么?”

    徐成站在原地,心情复杂的吐出几个字“为生者权,替死者言。”

    “没错,这句话不仅要挂在嘴边,更要记在心底,明白了吗?”

    “明白了。”

    徐成重重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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