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帐篷里还放了不少她自己的作品,以汪文迪的眼光来看,剪得很不错,虽然与电视上那明流火的作品差了一截,但已经可以给九十分了。

    又剪了一刀,她皱了皱眉,忽的抬起了头。

    她望向汪文迪,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了一个老实而胆怯的憨笑,轻声道,“先、先生……你挡着我的光了……”

    说着,她推了推眼镜,模样像个千八百度的老近视了。

    汪文迪一惊,连忙跨步让开,道,“不好意思啊,我看这儿都是来‘蹲守’明大师的,只有你在这里剪纸,一时好奇,挡住了光线,实在是不好意思。”

    嘴上礼貌,心中他也乐了,这不,好说话的人就来了吗?

    女人收回了视线,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其实……其实我也是来‘蹲守’明大师的。”

    她又剪了两剪刀,方将手里叠起的纸张展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跳跃在她手中,她不甚满意的摇了摇头,但眼中仍然有光,继续道,“不过我倒不是想要签名、要合照那些有的没的,我是希望能拜明大师为师,学习剪纸。”

    “难怪,我看你这满屋子的都是纸,”汪文迪顺势接话,道,“刚才那头有人和我朋友吵架,那么大动静,也没见你出来瞅一眼,这有理想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谦卑的笑了笑,仿佛是觉得自己还配不上陌生人的这般夸赞,道,“哦——原来方才那边与成夷则吵架的是你朋友啊。”

    汪文迪道,“成夷则?”

    她点了点头,一边又去裁剪新的纸张,重新构图,重新剪裁,闲话道,“就是那个住最大帐篷的,你们头一回来红山不知道,他那人就是那样,我们这儿的所有人都被他讽刺了个遍,没必要搭理他的。”

    “嚯,这人什么来头,敢这么得罪人,不怕挨打啊?”他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听说他家很有钱,据说他家里已经在帮他弄别馆的邀请卡了,”女人面露愁色,担忧道,“他将明大师视为梦中女神,唉,要是他真的进了别馆,我倒怕他对大师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

    她半句不提成夷则曾经如何贬低自己,只是一心仍在关心,他会否伤害到自己想要敬为师父的人。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像成夷则那般的人,要真给他见到了明流火,谁也保不齐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不过,要是邀请卡真的能凭钱弄来,那这就不是问题了啊。

    汪文迪连忙问道,“邀请卡能用钱买?”

    女人想了一阵儿,答道,“好像可以,但据说很贵。”

    “贵?”他朗声笑道,“那都不是事儿!”

    她也笑了笑,接着一个转弯,道,“除了钱之外,还需要全国艺协委员长的推荐信。”

    靠!这就难了啊!

    全国艺协下有画协、作协、书法协……等等,要拿到委员长的认可,就代表着必须在这些艺术领域中达到一定高度的水准才行,这可不是钱能买来的东西。

    可这一点成夷则不应该不知道,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难不成他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没等他继续发问,便听女人叹道,“推荐信我倒是有了,可惜我买不起邀请卡。”

    “你?你居然有推荐信?!”汪文迪惊道。

    女人也不小气,放下手中的纸,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包包,又从包里才拿出了这么一封盖有全国艺协公章的委员长推荐信。

    汪文迪瞟了一眼,还真不是假的,只是盖章时间稍微有点早,是几年前的。

    他不由得问道,“没想到一座小小的红山竟然卧虎藏龙,请教姑娘大名?”

    她宝贝的收起了文件,笑答,“大名萧秋,你可能没听过,但我还有另一个称呼,像你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应该是听过的——”

    “‘换了人间’。”

    汪文迪快速的在脑海中搜寻起相关信息来。

    这几个字和脑子里曾经看过的新闻合在了一起,他猛然反应过来,道,“你是那个三年前退出文坛的……大作家?!”

    那会儿他还没下山,饶是在他们那个边陲小村镇,都传过‘换了人间’这个响当当的笔名。

    这笔名有多响?

    五年前,有位作者在网站注册笔名‘换了人间’,开始自己的写作生涯,上传的那本书,名叫《京口即事》,乃是一本单元故事类叙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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